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如初相见时的明媚清澈,圆圆的脸,有点天真,却又充满了智慧。
对这任妻子,张庚是疼得不行的,当妻子又当女儿般呵护着。
“去请医生!”张庚对进来的随从道。
老太太气息平稳,见儿媳妇被她打得破相,一脸的血,心中也有点后悔。到底是一家人,这样见血,老太太何尝忍心?
“姆妈,我先送您回饭店吧。”张庚搀扶起老太太。
“带辛眉走。”老太太道。
张庚道:“辛眉他姆妈还伤着呢,这孩子孝顺,他怎么会走?咱们先走。”
说罢,愣是把老太太送上了汽车。
回到饭店,老太太余怒未消。
张太太拿出去世的老爷子说事,张庚也觉得是自己老婆有错在先。
“姆妈,给她几天时间。我听随从说,少夫人开了两天的药。吃完了,若是辛眉没有好转或者恶化,立马再送去医院,我们再商量将她赶出家门的事。”张庚道。
老太太冷哼。
“辛眉这腹痛,最长不超过七天就要发作一次。您且忍耐七天,总归这不是急性病,西医也说不是急发的,再等等。”张庚道。
老太太想起儿媳妇满头满脸的血,略微沉吟。
现在非要闹离婚,儿子和孙儿跟前,老太太也交代不了。
七天之后,老太太就要把孙儿接到身边,到时候有了证据,再把那儿媳妇赶走。
“这样的儿媳妇,真是家门不幸!”老太太越想越气。
“不用等七天,根本没用,一天都不用等!”老太太怒喝,“况且辛眉在她那边,我怎么知道他发病没有?”
张庚沉吟。
好好安慰了一通老太太,张庚重新去了自己妻子那边。
张太太额头一个大口子,西医给她缝补了两针,敷了药。
“姆妈说了,只要辛眉好了就没事。”张庚道,“很疼吧?”
张太太不语。
张庚道:“回饭店去吧,咱们明天得启程回上海了,不能再耽误。”
张太太不同意:“我不走!”
张庚哄了半晌,她仍是冷着脸。
第二天,等辛眉吃过了第二剂药,张太太就派人把他送去了饭店。
老太太大喜:“太好了!走,咱们回上海,那个女人,她爱回不回!我孙儿喝了那些奇怪的药,还不知道要怎样呢,赶紧回上海去,一旦出事好请医生。”
张庚又去了趟宝森路九号的宅子。
张太太态度坚决:“想让我回去也容易,让姆妈来接我,你和姆妈都跟我保证,以后辛眉的教育全部交给我,不许三个人三套理论,把孩子弄得不成体统!”
张庚就有点恼火了。
张太太这样,就显得得理不饶人了。
比起张太太,张庚自负更疼儿子,而且更有教育儿子的资本。
“那你冷静冷静,我过几天派人来接你。”张庚起身,把张太太留在亲戚家。
当天下午,张庚就带着母亲和孩子们,回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