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纭表面上是没什么问题,也很可怜。但
她到底有没有拿走那份文件,张辛眉不知道。张
辛眉很清楚,假如那份文件还在,不管是洪门还是张辛眉,都要灭掉经手人的口,确保万无一失。
顾纭如果骨子里不像她表面上那么软弱,她自己可能会意识到危险,所以她先销毁了那份文件。
这样,不管怎么查,始终不会把她牵扯得太深。文
件没有了,她就不重要了,也不会碍任何人的眼。
“白贤,你看牢顾纭,一天十八个小时跟紧她。”张辛眉道。
这名汉子,又黑又鲁莽,既不白也不贤,叫这个名字实在有点滑稽。
白贤是洪门的人,后来被张辛眉收买,暗中替张辛眉办事。当
然,跟踪顾纭是洪门的任务,他只是一边执行一边替张辛眉处理私事。
张辛眉和洪门都让他跟紧顾纭。
他们派了两个人跟踪。白
天是白贤,晚上还有一个人在公寓外看守。
这么一跟踪,就是三个月了。
顾纭逐渐习惯了他们的存在。
“是。”白贤恭敬对张辛眉道。张
辛眉递给他一支烟,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白
贤默默抽完了烟,看了眼楼上。他
看完了,再次看了眼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顾纭还没有睡。替
换的人到了,白贤也离开了这栋公寓楼。结
果第二天,白贤就听到夜里轮班监视的人说:“她昨天一夜没拉灯,这会儿才熄了。”已
经是早上六点多。
白贤正在和那人说话,顾纭下楼了。
他给同伴使了个眼色,让他悄无声息先退。他
借助一家店铺的摊子,假装买油饼,不动声色瞥顾纭。
顾纭拦了一辆黄包车。她
和车夫说了些什么,车夫就放下了车子,跟着她上楼了。白
贤一边啃油饼,一边缓缓靠近。片
刻之后,车夫搬了一个很大的藤皮箱下楼。白
贤吃了一惊,慌忙丢了油饼,上前一把拉住快要离开的黄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