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商看到他这样,又于心不忍,推门出去。时
间刚到晚上七点,客栈的餐厅正是人多的时候,陈素商只要了一碗面,特意多加了几块大肉和荷包蛋。她
一端进门,胡君元就醒了。陈
素商拉过椅子,坐在他面前:“吃一点吧,别真饿死了你。”
她不肯给他松开,怕他捣乱,只得一口口喂他吃。胡
君元也不客气,吃得狼吞虎咽,略微狼狈。
最后,他把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他吃饱喝足了,也有闲心了,就说陈素商:“你这个人,心地太软了,做不了大事。”“
我又不需要做大事。”
“对,你是女人。”胡君元道。陈
素商笑了笑,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嘴:“哪怕我不是女人,也未必需要做大事。英雄归来的时候,需要有一条宽阔的路走,需要有路人欢呼高歌。站在人群里,铺好路,欢迎英雄有什么不好?”
“妇人之见。”胡君元道,“每个人都想做英雄,这是男人的心思。你们女人,成不了大事。”
“是是是,你很有出息,还不是快要饿晕了?”陈素商反唇相讥。
胡君元看在那碗面的份上,没有继续和她吵。“
那位颜先生呢?”胡君元突然又开口,“如果他只是路边欢迎英雄的路人,你还会爱他吗?”
“在我们术士眼里,他就是夹道欢迎的路人。我爱他,跟他的本事无关,只在乎他的人品。”陈素商说。
胡君元再次冷笑。他
面上冷笑,心里却有点伤感,很突然想起了花鸢。
花鸢给他的侮辱太多了,可他在这个时候,心中第一个浮现的人,仍然是她。他
小时候想要更多的关注,也想过把他们的孩子送去做祭品,可他没有想过要害死花鸢。他
们将来可以有更多的孩子,没必要像胡凌生夫妻那样,为了一个孩子发疯。
如果,他只想做个路人,那么也许他十岁之后的那些年,就不会特意去羞辱花鸢了。他
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是当初种下的恶果。
“我想看一眼祭品是什么样子。”胡君元突然道。陈
素商诧异:“你没见过胡家的祭品?”胡
君元摇摇头:“我们是没资格的,只有长子、长孙,才可以上祭台。”陈
素商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