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想管自己了,好像真的不会原谅自己了,所以自己做什么都无所谓。
姜昀祺越想越难过,趴在桌前捂住眼睛。
后来没捂住,眼泪渗出指缝往下掉,肩膀缩着一抖一抖,哭得沉浸,完全没有察觉再次走到身旁的裴辙。
裴辙垂眸看了会独自哭泣的姜昀祺。
照理说应该是有免疫力的。
姜昀祺在他面前输出眼泪的情况十次里有三四次,更不要说那些发大水似的输出,架势能把自己哭昏。
有时候裴辙忍不住琢磨,姜昀祺到底哪来这么多眼泪。
偷偷哭,小声哭,大声哭,边吸鼻涕边哭,边说自个的理边对着他哭,裴辙暗自总结了下,虽然都是哭,模式还真没有重复的。
所以心疼也从没变过。
但这次不一样。
裴辙觉得,如果他给不了姜昀祺伤筋动骨的教训,也舍不得姜昀祺伤筋动骨,那就只能换一种方式,让他受一次教训。
一辈子不原谅是徒有其表的恐吓,裴辙想,能吓一吓也是好的。
裴辙叩了两下桌面。
姜昀祺吓了一跳,抬起头就是一张大花脸,一声“裴哥”叫得全是哭腔。
宋姨站门边探头,忍不住说:“裴先生,怎么又弄哭——”
裴辙头也不回,沉声:“宋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