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额头密集的汗珠混成汗水淌下,鬓边积蓄起越来越多的透明汗液,睫毛被沾湿,姜昀祺整个人像只小困兽,在一场殊死搏斗中筋疲力尽,动弹不得。
裴辙倾身将人竖抱起,让姜昀祺坐在自己身上,没被握住的手轻抚姜昀祺背心,T恤早就汗透,黏在姜昀祺瘦削肩背。
姿势的变换似乎打断了什么,几秒后,被竖起来的姜昀祺急急喘出一声,像是溺水的人乍然获得一口空气,气体剧烈倒灌,姜昀祺猛地咳嗽起来。
裴辙注视眉间猝然松开的姜昀祺,稍稍放心。
逃出梦魇的姜昀祺咳了好一会,紧贴的脆弱胸腔共鸣震颤,裴辙感受着,轻拍姜昀祺背,没说什么。
好一会不咳了,姜昀祺也清醒了。
疲惫混合酒意,力气全在那几分钟梦魇里消耗殆尽,姜昀祺说话力气都没有。
裴辙抱着姜昀祺,姜昀祺靠在裴辙怀里,很长时间,房间安静得空旷。
如同置身千寻深海,在这里,所有的惊涛骇浪被毫无保留的接纳与安抚,风暴沉入无垠海床,刹那被无声无息的黑暗、势不可挡的宁静包裹、吞噬、直至化为齑粉。
最温柔,也最凶悍。
思绪渐渐清明,首先跳进脑海的就是裴辙的意外出现。
姜昀祺闭眼想了想,虽然知道裴辙会来看自己决赛,但没想到裴辙会这么早来……开心的情绪慢慢占据噩梦带来的异样,姜昀祺举手抱住裴辙肩背,熟悉的须后水味道变得清晰、稳妥、安宁。
裴辙知道他缓过来了,抚着姜昀祺背说:“下次别乱喝酒。”
姜昀祺很累地点头。
“要洗澡吗?”裴辙手伸进姜昀祺T恤,一手的汗。
姜昀祺点点头,停顿片刻,扭头去亲裴辙脖子,牙齿探出,对准裴辙颈侧坚硬线条轻轻磨了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