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祺觉得自己能够分清这些。
——完全能够。
裴辙想起的是今天上午在省人医和祈见的谈话。
在那漫长的两个多小时里,祈见一句话都没说。
裴辙告诉祈见,姜昀祺的幻觉就是自己,也将遂浒最后那场大爆炸里发生在自己和姜昀祺身上的所有细节告诉了祈见。
最后,祈见说:“你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裴辙神情沉黯,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不认识你是谁。”
“他会渐渐分不清你和幻觉,他会将你视同危险,抗拒你、抵触你。”
“直至再也不想看见你。”
过了很久。
裴辙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向满脸歉意的祈见,语气平静:“有什么办法能尽可能缓解,让他记住我?”
他似乎很快接受了祈见给出的最坏结果,所有的情绪伸张都被自我吸纳、完全克制,言行理性而成熟。
理性到近乎薄情。
而实际并不是这样。
祈见反应都没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