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吻安抚了,眼泪不掉了,裴辙把人抱进浴室清理。姜昀祺还在打嗝,泪珠子挂睫毛上,整个人哆哆嗦嗦,又粉又白,耳朵尖却红得滴血,靠裴辙怀里越想越委屈。
姜昀祺憋屈不说话,裴辙也不说话,给姜昀祺打泡沫擦洗,细致耐心又温和,同前一刻完全就是两个人。
过了会,姜昀祺仰头瞧裴辙,水蓝对上专注视线,姜昀祺开口都带上哭腔:“你都不听我说话。”
裴辙哄他:“听的。”
姜昀祺气噎,觉得裴辙居然能这么睁眼说瞎话,抽了抽鼻涕,瓮声瓮声指控:“没有。你没有听。我说不要,家里有人,你都不听。你还在弄我。”裴辙随即笑起来,低头凑姜昀祺耳边,嗓音轻缓循循:“下次听。”接着扭开花洒,轻轻冲洗。
水流从头顶淌下,姜昀祺闭上眼想说什么,突然就被后腰抵着的弄得一愣,继而彻底气着,姜昀祺唰地睁开眼,气冲冲:“你听什么啊!你刚才就没听!”一睁眼泡沫进眼里,幸亏裴辙眼疾手快用手遮住。
但还是有些刺激到了。这下算是完蛋。
姜昀祺气得直接上嘴咬人。
大年初一,裴辙收获了几个明晃晃牙印,每个劲都不小。
裴辙在镜子前观察最深一道牙印的时候,姜昀祺瞪着双红眼睛咬着牙刷从后面路过,走路还有些怪怪。
裴辙就去捉他。姜昀祺又气又笑,两条腿蹬起人来倒是灵活无比。
时间过得还是很快。尤其假期。
一晃眼,姜昀祺就要回去训练备赛。裴辙也变得忙碌。时差与距离成为两人之间常态,那些原本习以为常的生活琐碎倏忽变得稀有而珍贵。
姜昀祺相册里最新几张赛事复盘图片后面,跟着的就是除夕夜烟花视频,还有几张裴辙站阳台前、坐车上,或者在超市对着满满当当购物车思索的照片——雯雯在一旁双手交握小心翼翼,生怕裴辙有动作,她可不敢和裴辙大小声,只能单方面接受命运无情审判。
飞速流淌的时间让这些照片无缝衔接,可每当姜昀祺点进去,时间又在那些照片里被无限延展。他记得每一处细节。而所有与裴辙有关的,无论是声音还是动作,对姜昀祺而言,都存在于时间之外。
年节过去就是春三月,春赛热身赛正式开始。
这次虽然由First二队打全程,但每次赛后复盘和总结都是一队二队一起做。这样下来,一队复盘美服欧服的任务更加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