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之中,严恽道:“我是武将,早年间也曾上过沙场,让我去罢。”
他冲着曲萧行了一礼:“家中妻儿老小,若侥幸能够保住,还 望大人看顾了。”
曲萧回了一礼,郑重道:“若是我死了,也会帮你 好好地托付给其他人。”
两人的对话 十 分迅速简洁,却听的在场之人忍不住鼻子发酸。
眼看严恽领着一队自愿赴死的人走下城楼,留在原地抵抗的将士们也重新振奋精神,举刀杀敌。
西羌这边率军攻城的是西羌大将耶律单,虽然目前占据了优势,但其实他的心情也非常急躁。
明 明 好几次郢国这边看上去眼见着就要不行了,但那些将士们偏偏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是顶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西羌这次攻城的折损,已经大于预计。
正在这时,队伍后方突然一阵混乱,激烈的交战和喊杀声传来。
耶律单回头一看,恼火道:“这帮人竟然还 敢出城?真 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耶律单自小便上战场,也曾在边境上领兵抢掠。
在他心目中,原本就没什么道理和公道可 言,资源和食物就是要靠这样获得,谁强就归谁,而那些中原人都是没有抵抗能力的软蛋。
之前西羌攻城,郢国守将不战而逃,让他们赢的轻轻松松,耶律单本来还 以为这场仗也会同样如 此 ,上场之前还 在喝酒享乐,根本就没当回事 。
他没想 到,对方激烈地反抗起来,竟然能支撑这么久,给己方带来这么大的损失。
傲慢的后果就是当头一闷棍,原来侵略并不像想 象中那么容易。
耶律单气恼之下,命令全 力围杀严恽的军队,一个活口都不留。
在这种 情况下,严恽顿时感到身上的压力骤增。
他头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 ,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大刀砍杀敌人,手腕几乎都已经没有了知觉,鲜血溅在脸上,也分不清楚是谁的,几乎感不到半点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