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迟君落给他留了这个信封,是想要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呢,还是想一刀两断?
他不敢想。
他还是去了庆水高中,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来女儿的学校,操场外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家长们在操场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翘首以盼。
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正在等待孩子们出考场的家长们突然一阵惊呼。
面前的教学楼楼顶,一个瘦高的身影走到楼顶边缘。
迟景鹏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谁,那是迟君落。
他有些呆愣,有些不可置信,扒开人堆,他挤到最前面,抬头仰望,逆着光他看不清五楼楼顶上那个女孩的表情。
他的前方有一个长头发的女生似乎认识迟君落,长发女生拼命劝说,却还是没能阻拦那抹身影一跃而下。
一切发生的太快,什么消防措施都没有来得及做,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他把酒戒了。
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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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凛冽的吹着,又是一届高考学子暂且解脱的日子。
6月8号。
庆云市郊,云陵。
从下往上数,第三排公墓,往里数第十一个墓位。易疏寒正盘腿坐在陵墓前,嘴里念念有词,右手执着一个白色的小酒杯,里面装了一杯雪碧,她说,她不知道落落喜欢什么,但一定不喜欢酒,所以她就同她一起喝一杯雪碧。
她絮絮叨叨的讲述了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她说自己上了京城大学,本来落落的分数也可以上的,她说她跳了两级,以落落的聪明才智一定也可以的,她说,对不起,三年没来看你,你一个人是不是会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