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疏寒先是感觉到那股热意离开了自己的背脊,她突然有些慌,然后接下来一个手指一般的东西轻轻在她背上描画起来。
一股酥.痒的感觉从后背散开,易疏寒身上微微一抖,差点哼出声来,像是有人拿着羽毛直接在她的背部扫来扫去一般。
不知是易疏寒自己敏感还是迟君落故意的,那种轻飘飘的触感久久不散,一波又一波的难以描述的感官体验传遍易疏寒全身,用了好几分钟,易疏寒才勉强从背上的鬼画符里感受出几个字:不怕太阳。
易疏寒点点头,“我懂了,迟迟,不要再写了,痒。”
迟君落见易疏寒领会了自己的意思,这才收了手,从新挂到易疏寒背上,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让易疏寒产生了多大的反.应。
易疏寒耳朵及周围红了一大片,感觉到迟鬼鬼的指头离开了自己背部,那股热意重新回到背上后,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既然迟迟不惧怕阳光,那么她就没有什么必要担心了。
于是易疏寒来三院那么久,头一遭抱着开心的心态参与“活动日”放风,带着她的鬼朋友。
其实,在前几天迟君落握着她的手完成那副画作前,易疏寒始终是抱有怀疑的心态的,她有精神疾病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在和迟君落在厕所面基以后,易疏寒一度怀疑迟君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人物,因为她听产生过幻觉的病人们说过,幻觉产生时,他们根本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而那些个被他们幻觉臆想出来的产物是如此逼真,甚至在触觉上欺骗了他们。
末了,还有病患神经兮兮的偷偷和她说,“小姑娘,你看,这是我偷偷藏起来的松鼠,我养了它5年了,每天喂它吃素菜,长得可壮实了,你千万别告诉护士,不然他们就要拉我去做电击!”
易疏寒干笑的看着病患空空如也的手臂,又见病患一脸温柔的虚空抚摸着一个什么东西,看的易疏寒心里发毛,癔症果然可怕。
易疏寒一度怀疑她也产生了幻觉,但是她不敢和医生说,因为除了她谁都看不见迟君落,而且她也只能在午夜的镜子里才能看见。
直到那天晚上,黄毛男闯进女厕,被背后的迟迟吓跑后,易疏寒才有一点点确定,迟迟不是她的幻觉,毕竟别人也在镜子里看见了不是?
再然后就是那天在图书室,迟迟亲手送给自己的那张画作了。
她基本确定了迟君落是真实存在的了,易疏寒本身是不会画画的,更别说用一只铅笔画出这么精致的画像了。她不可能做到的。
阳光下,易疏寒伸手摸了摸别在自己裤腰上的那张被她保护的完好的画作,心里安心了不少。迟迟一直在她身边呢。
迟君落来这个世界好多天了,终于见到了阳光,终于出大楼透透气了,虽然住院部也有供病人们休息和晒太阳的大阳台,但是真正走出来呼吸新鲜空气还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