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林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脸色黑得阴霾,好像阴雨天一般,几乎能拧出水来,立刻大步走过去,一把将祁律从石厚怀里拉出来。
祁律没成想天子回来了,他的眼眶还红着,加之斯文又温柔的脸面儿,那模样竟然看的姬林心头狠狠一跳,就连姬林自己也不知为何要如此心跳,仿佛害了心疾一般难受。
“天子?”祁律连忙拱手说:“律拜见天子。”
石厚也像模像样的说:“拜见天子。”
姬林咳嗽了一声,收敛了自己的无名怒气,说:“寡人遥遥的看见太傅与石骑奴在聊甚么,不知可否说与寡人听听?”
没聊什么有营养的话题,祁律这个人别看不喜欢找麻烦,什么事儿都怕麻烦,但是他有点坏心眼子,骨子里还是很喜欢欺负人的,尤其是喜欢欺负那些霸道的人。
石厚无疑是一个霸道的人,越是霸道,祁律就越是喜欢欺负这样的人。
所以方才祁律是在调侃石厚,而且他所说的酸味,也和石厚想的不一样,祁律是个在感情方面很榆木之人,他还以为石厚和獳羊肩,只是单纯的主仆之情,毕竟春秋战国时期的死忠之士可不少见,獳羊肩又正好符合了死忠之士的各种条件。
祁律口中的酸味,是如今獳羊肩效力别人的酸味,不过石厚听来,就是另外一番,更酸的酸味,祁律这一刀可谓是杀人不见血。
祁律还没回答,石厚却已经拱手,看似十分恭敬的说:“回天子,也不是甚么要紧的事情,天子日理万机,为天下劳心,这些子小事儿,小臣怎么敢说出来,污秽了天子的耳朵呢?”
姬林额角青筋一跳,说的这么好听恭敬,不就是悄悄话,不想说给寡人听么?
姬林冷哼了一声,意义有些不明,祁律便纳闷了,天子好像生气了,难不成是因为调侃石厚没有带他一份,因此天子生气了?
姬林看向石厚,说:“是了,寡人险些忘了,那日里在圄犴,石骑奴突然说明白了甚么,如今石骑奴已然归顺了寡人,可愿意说了?”
石厚一笑,果然,目光又看向了祁律,祁律心说更是奇怪,为什么提起这个“明白了”,石厚总是看自己,他看自己做什么?
石厚高深莫测的一笑,说:“回天子的话,还不行。”
“不行?”姬林轻笑一声,笑容不达眼底,颇有天子的威严,加之他身材高大,那种高贵的威严感更加浓重,说:“为何还是不可?如今寡人与石骑奴可还是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