獳羊肩和石厚都跟着祁律,这会子便派上了用场,两个人立刻跟着祁律,快速往膳房后面的仓库而去。
膳房的仓库不少,祁律一路过去,石厚走在前面,挨间的推开仓库房舍的门,一溜儿查看下去,突听“唔唔”的声音,似乎很闷,石厚武艺超群,自然耳聪目明,说:“太傅,这面。”
祁律和獳羊肩赶紧随着石厚赶过去,石厚来到一间仓库屋舍门前,“嘭!!”一脚直接将大门踹开,他的动作不轻,“嘭——”一声,门板差点子被他踹豁了。
一股子血腥味从屋舍里冲出,刺鼻的厉害,祁律皱了皱眉,立刻大步冲进屋舍,便见到屋舍里围着几个膳夫,都是人高马大的,其中打头的膳夫祁律认识,可不就是祁律升为少庶子之时,给祁律送大鹅的那个膳夫么。
那几个膳夫听到踹门的声音已然大吃一惊,突然看到祁太傅冲进来,更是大吃一惊。
膳夫们手里拿着柴火,显然是直接从旁边捡来的,柴火上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地上也有血迹,血腥味弥漫在闷热的库房中。
祁律顺着血迹往前看过去,就见到滑甘倒在地上,他的头发散乱,脸上被打得血粼粼,柴火的木刺扎在皮肤上,十分可怖。
更让祁律愤怒的是,那膳夫上士竟然还扯坏了滑甘的衣裳,自己的腰带也解了一半,意图做龌龊之事,好几个人压着滑甘的手脚,祁律进来之前,俨然听到里面开黄腔的哄笑声。
那些膳夫龌龊的笑容还凝在脸上没能完全退去,已经染上了惊恐,表情简直一言难尽。
祁律眯着眼睛走过去,脸上带着一股冷漠,他的身材虽不高大,身量也不魁梧,但是他走过去,那些膳夫们愣是不敢动一下。
“哗啦!”一声,祁律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袍,将滑甘严严密密的裹起来,凉凉的扫了一眼那些膳夫,说:“石厚,把人全都给我扣起来!”
膳夫们这才知道害怕,“咕咚!”全部跪在地上,上士连声说:“太傅……太傅饶命啊,小臣……小臣只是教训一下这个不长眼的奴隶,他……仗着太傅的宠爱,十足的骄纵,今日早晨竟迟来做早膳,险些误了天子的饮食,当真……当真可恶极了。”
那上士想要强词夺理的找借口,旁边的膳夫们连忙说:“是啊是啊,太傅明鉴,这膳夫仗着自己有几分颜色,便行嬖惑之事,无故迟来,小人们只是……只是教训教训他。”
祁律待要开口,突然有人从外面走进来,那人行色匆匆,一头大汗,冲进来呼呼的喘着气,众人转头一看,祁律竟然认识,正是满脸大胡子的司马中大夫祝聃!
祝聃急匆匆而来,他一个隶属兵部的中大夫,突然冲进膳房的仓库,众人都看愣了。祝聃冲进来,定眼看到祁律怀中,被打的几乎昏迷的滑甘,一双虎目登时眯了起来。
他大步冲起来,一把提起跪在地上的膳夫上士,祝聃力大如牛,手臂上的肌肉一拢,膳夫上士吓得大叫,双腿离地直扑腾。
祝聃嗓音沙哑的说:“我不过是叫这位小兄弟帮个忙,你却拿这做整治的借口,倘或这位小兄弟当真因着我出了些甚么事,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