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林不知郑伯寤生的来意,便说:“请进来。”
郑伯寤生很快进来了,笑的满面春风,进来之后便拱手说:“恭喜天子,恭喜太傅啊!”
祁律见到郑伯寤生发笑,只觉得腿肚子转筋,为何如此?因为郑伯寤生这个人很少展露笑容,平日里都是阴沉又冷静的模样,他笑起来就好像豺狼,不怀好意。
姬林淡淡的说:“敢问郑公,何喜之有?”
郑伯寤生笑着说:“不瞒天子,这喜事儿,乃是太傅之喜,也是洛师与我郑国之喜啊!”
祁律听着,怎么觉得郑伯这口气像是在拉皮条?
果不其然,便听郑伯寤生笑着说:“恭喜太傅,寤生之母,我郑国之国母,对太傅的才情无比垂青,因此特意托寤生来亲自说亲呢。”
祁律:“……”
姬林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冰冷刺骨,那感觉并不像什么小奶狗,也不像什么大狼狗,反而像是一头野狼,一头狮子,而此时此刻,有人动了只属于这头野兽的肉。
姬林冷笑一声,十分不给面子,祁律一看,这件事情没必要闹得这么僵硬,虽武姜看上了自己,这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但也说明自己的魅力十足的大。
祁律连忙抢在天子发难之前,说:“郑公您真是折煞律了,律何德何能,身份地位,不过是小吏出身,清贫惯了,穷的叮当响,哪里能配得上一国之母呢?实在是不敢当,不敢当。”
郑伯寤生想要堵住祁律的后路,便说:“诶,太傅如何这般自谦呢?我郑国发掘奇才异士,从来拘泥于身份格局,再者说了,祁太傅帮助寤生打碎了公孙滑的诡计,便是我郑国的恩人,这分子恩情犹如海阔,太傅万万不可如此自轻啊!”
祁律听到郑伯寤生的赞美,微微一笑,脸上仍然十分镇定自若,说:“郑国夫人千金之躯,律粗人一个,也是怕唐突了夫人,既然郑公如此诚恳,其实律倒是有一个请求,正巧可以两讫这份人情。”
郑伯寤生是来说亲的,哪知道被祁律给拐进了沟里,他的意思是祁律配得上武姜,并没有真的想要欠祁律什么人情。
郑伯寤生脸色微微发僵,祁律笑眯眯的说:“郑公请放心,这个人情好还的很。这公孙滑对于郑公您来说,握在手中又是烫手,又是扎手,因着郑国夫人偏爱公孙滑,爱屋及乌,也一定偏心于公孙滑,公孙滑留在您郑国,只会令郑公熬心……不若,请郑公将这个公孙滑交给律,律瞧他手艺不错,便将公孙滑充入膳房,做一名膳夫,叫他永无翻身之日,您说好不好?”
不得不说,祁律说到了郑伯寤生的心坎儿里,公孙滑对于郑伯来说就是个隐患,留在郑国里也杀不了,毕竟武姜还在呢,倘或郑伯要杀公孙滑,武姜肯定和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如今的郑国容不得半点子差池,更别说是武姜的胡搅蛮缠了。
祁律是铁定了主意不想娶武姜,郑伯寤生看出来了,祁律是有身份的人,如今他是天子的太傅,而且正当红,郑伯寤生也不好让他强娶,这事儿也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