獳羊肩一大早上来到太傅的营帐伺候,刚刚打起帐帘子,便与人撞了个满怀,定眼一看,竟然是祁太傅。
獳羊肩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面露出一丝丝惊讶,说:“太傅……?”
他说着,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色才亮起来,又说:“太傅怎么起的如此早?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祁律黑着脸,好像隔夜没有刷的锅底一样,说:“捶丸子。”
捶丸子?
不赖獳羊肩没有听懂,这没头没尾的,捶丸子?这么一大早,太傅竟然要去捶丸子,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丸子,竟然如此要紧。
祁律被噩梦气得一肚子都是气,因着无处发泄,便来到了膳房,天色还太早,膳房里都没有膳夫。
祁律进了膳房,找了块牛肉来,准备做地道正宗的潮汕牛筋。大多超市里卖的潮汕牛筋一点子也不地道,都是那种软趴趴,没什么嚼劲儿的牛筋丸,真正正宗的潮汕牛筋丸讲究筋道,反复捶打,恨不能像乒乓球一样,弹在地上蹦起来,这才是合格的潮汕牛筋丸。
如此筋道有嚼劲的牛筋丸,捶打便是关键了。
祁律眯着眼睛,手里拿着一根擀面杖,狠狠捶打着砧板上的肉馅儿,如果平日里让祁律做牛筋丸,其实祁律也觉得有些费劲,不为别的,只因着太费力气了,想要吃一次牛筋丸,捶打的手臂直疼,是一点子也不能偷懒的,但凡偷懒,那吃起来的口感就不对。
眼下倒是好了,祁律因着噩梦的缘故,是有气儿没地方发,所以正好捶打牛筋丸。
天子刚刚从小土狗变了回来,想要睡一个回笼觉,哪知道就听到“咚咚咚!咚咚咚!”的声音,十分有节奏,敲得天子完全没有法子入眠,睁开眼目,说:“来人,这是甚么声音?可是谁在演兵?”
寺人赶紧趋步小跑进来,恭敬的说:“回天子,要说是谁在演兵,应该是……祁太傅罢。”
“太傅?”姬林一阵惊讶。
那寺人又说:“膳房那面儿说,太傅正在捶打牛筋丸,所以……天子要是觉得吵闹,小臣这就去膳房走一趟。”
姬林一听是祁律在理膳,便揉着额角说:“罢了,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