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律见他如此紧张,便笑了笑,说:“弟亲,不要如此紧张。”
祭牙立刻说:“没、没啊!我没没没没没没紧张。”
祭牙一开口,登时出卖了自己,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结巴,瞬间涨红了一张脸面,改口说:“就……稍微一点子紧张。”
他的话音刚说完,突然蹙眉,一改方才结巴的模样,低沉的说:“马蹄声。”
“踏踏踏!”果然是马蹄声,从远方而来,迎着他们的方向,马蹄声很大,十分嘈杂,山谷都是黄土,尘土飞扬不停的向着他们逼近。
祁律低声说:“来了。”
祭牙立刻将辎车停下来,戒备的盯着不断逼近的黄土。
随着踏踏的马蹄声,一匹黑马当先,飒沓着狂风,首先冲出黄土的包围,是由余!
由余的年纪不大,面相却十足威严持重,身后跟着他的兵马,转瞬来到祁律面前,“哗啦”一声散开,动作迅捷的将祁律和辎车包围在内。
由余拉住马辔头,缓住马匹,高坐在骏马之上,虽然一身粗衣,但完全不像是马贼,反而像是一位将军。
他的面容很凶,带着一股子狠劲儿,尤其是压低的唇间,抬起手来,掌中握着马鞭,虚点着祭牙,说:“他是甚么人?”
祁律并不惧怕,面色如常,平静的说:“他是我的仆从。”
“仆从?”由余的声音十分低沉。
祭牙手心里都是冷汗,冷汗更多了,心想着自己以前没怎么“抛头露面”,马贼应该不认识自己罢?
“嗤!”由余突然抽出佩剑,吓得祭牙手臂绷紧,差点子便也要引剑出鞘。
由余冷冷的说:“我记得日前已经说明了,只让你一个人来,你却带了旁人前来?”
祁律还是十分平静,对比祭牙的紧张,祁律仿佛在拉家常一般,甚至淡淡一笑,说:“移书上让律带粮草和财币来赎人,这粮食和财币,不管哪一样,一辆辎车必然拉不过来,律倘或不带仆从,一个人又怎么能赶这么多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