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倒也喝得。”沈默笑眯眯的接过来,却又不无担心道:“教学固然是百年大计,但《本草纲目》也顶顶重要,可别忙起来就不写了。”他真担心,因为自己的原因,李时珍写不出《本草纲目》,那就太罪过了。
“这本书的重要姓,我比你清楚。”李时珍瞥他一眼,意思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道:“最近停下来,也不是因为忙,而是在苏州时,跟一些西方的大夫切磋几番,让我对医学改变了一些看法,总得融会贯通,彻底想清楚之后,才好继续动笔。”
“那我就放心了。”见因为自己的到来,李时珍要写升级版的《本草纲目》了,沈默终于放下心来。
两人喝一会儿茶,话题终于转到那些令人不快的事情上来了。
“我昨天上午就请,你怎么今儿才来?”沈默轻叹一声道:“害得我紧张坏了,就差派人去乾清宫看看是怎么回事儿了。”
“还能有什么事?有人不想让我见你呗。”李时珍淡淡道:“提到这些,极品香茗也变得索然无味。”
“知道先生最不喜这些,但事关社稷,我不得不问啊,”沈默歉意的笑笑道:“今天又怎么能来了?”
“借口用完了?不担心我来见你了,谁知道呢。”李时珍摇头道:“你也不要问我是谁在捣乱,这种事,能被牵动的都是大人物,大人物怎么可能亲自出面呢。”
“先生眼明心亮,”沈默笑道:“其实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一个乡野大夫,太医院的人看我不顺眼,太监们也处处跟我为难。”李时珍摇头道:“知道的事情,其实很少。”
“你可是当今一家的恩人啊!”沈默难以置信道:“谁敢如此无礼?”
“当今……”李时珍神色一黯道:“唉,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怎么?”沈默心一沉,低声问道:“难道皇上已经不能自主了吗?”
“这倒不至于。”李时珍也低声道:“只是他这病,不是一国之君该得的。”
“到底是什么病?”沈默的情报机构,打听到各种说法,但真相只有一个,他只相信李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