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着,每回轮到自己,江沅就把着桌沿,微微抻着脖子,咬着叉子剔掉蛋糕,而后看沈度吃掉接下来的那一口,同时也是等沈度再喂他。
在咖啡的衬托之下,蛋糕好像更加甜了。
也不知道是服务生忘了他们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新的刀叉一直没来。沈度江沅就面对面地坐在这家咖啡厅里,你一口我一口的,用一套刀叉分享了一块蛋糕。
…………
吃完蛋糕,两个人要回酒店了。
慕尼黑有好的酒店,他们昨天就已经在某APP上面订了一家。
江沅仍然不坐电梯,他们的房间在三楼。
一进门,江沅就拉了拉沈度,让他转回来,自己则是靠在房间门上,两手握着沈度的手,因为喝了当地啤酒两边脸蛋红扑扑的,说:“沈度。”
“嗯?”
“终于只剩咱们两个了。”
“……嗯。”
“我今天好高兴。”江沅微笑,“你呢?你也高兴吗?”
“……当然。”高兴到了灵魂战栗。
顿顿,沈度说:“沅沅,能再叫叫我的名字吗?”
“嗯?”江沅眨巴眨巴眼。这个要求好奇怪。
沈度不以为意:“六年前的两次相见,你一共说了十二句话。”
接着沈度一句一句毫无停顿地说出来。他望着江沅:“分别是,‘拿着’‘这把伞给你打着吧’‘拜拜’……还有,‘这些东西很重要吗’‘那我帮你先付了吧’‘你给我充一百话费就行’……‘陪家里人来医院的吗’‘希望妈妈一切顺利’‘对了,你买年货了吗’‘这给你,也算点年味儿吧’‘这也给你。矿泉水瓶养着就行。花又好看,又喜庆’,以及最后的……‘行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