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听不见声音,他感觉自己盘腿坐在墙面书架下,低头认真,而那个人就蹲在他面前。
顺着低垂的视野,池雾看见他手里的一杯温热牛奶。
“池雾?”
池雾愣愣抬头。
程砚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不是他。
池雾回过神,在程砚迷惑的表情里垂下眼睑,低声说:“没事。”
他推开门,走出去。
世界镜以后,他恍惚能回忆起一点残缺的片段,可即使只有这只言片语,对他来说,也比世上任何事物都要珍重。
他穿过隆重而又端庄的长廊,像风将那个人说的又一句话吹进心里。
程砚在他身后,看他清晰的背影,却觉得连轮廓都可望不可即,仿佛随时都会在明灭中湮没消逝。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为什么会自然而然地揉池雾的头发。
他们回到大厅时,那些逸闻趣事已经不再被讨论。
“你们回来了。”蔡白玉说,“我们刚刚还在想,今天晚上该怎么办,昨天双胞胎挑了池雾的202号房,今天会不会从203号房开始?”
“或者说是随机的,到时候挑到了自己的房间,我们也没办法应对。”汪行昌说,“我们手里没有池雾那样的道具,最后还是只能用自己的功能牌保命,但这样的话……也等于在害别人。”
“我们可不可以所有人都呆在同一间房里?”蔡白玉问,“这样他们就只能烧那些没人住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