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雾缓慢地抬起眼皮:“我逃票的。”
检票员:“……”
检票员的眼神与乘客一般空洞无神,池雾强迫自己多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并不是瞎子,只是眼球中的黑色瞳仁无法移动,像是一个永不眨眼的木偶。
“他没买票就上车了。”身后忽而发出议论声。
那些莫得感情的乘客交头接耳,仿佛池雾不是没车票而是没穿衣服。
“他凭什么!”
“就是!我们都是付出了代价才上来的,他凭什么!”
池雾注意到他口中所说的“代价”,随后道:“我现在就是没票,你想把我怎么样?”
“砍死他!”车厢内的人接连起哄,“砍死他,砍死他!”
检票员竟然也遂他们的意,从自己肩上硬生生抽出一根骨刀。
血肉自动愈合,而检票员的眼白处已经全红。
池雾身后传来一声昨晚才听过的诡笑,他回头,看见最后一排那个一直用兜帽盖着脸的少年已经到他身边。
“他们说你蠢,看来都被你骗了。”那人说。
留给他们寒暄的时间只有这一句,检票员已经迎着池雾面门砍来,他按着座位往下一躲,骨刀削去他刚才身后的座位。
论格斗,池雾实在占不上便宜,只能摸向外套内侧的玫瑰岛。
“我救你一命,你会陪我睡觉吗?”那人笑着,蹬着扶手拧向检票员的手臂,将人整个向后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