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程砚踩着门上的一些凹陷花纹装饰,三两下攀上了门顶,长腿一掀,佝着身子坐在门上。
“是我来了。”程砚对池雾笑,食指竖在唇上,示意池雾不要出声。
池雾哪见过这样的,嘴里嗷了一声,赤着脚就跑回房间里。
铁门约三米高,程砚望了一眼,找了位置有技巧地往下跳,落地的时候没有伤到自己。
池雾住的是偏东北的侧楼,只有四层,二层以上和主楼不相通,只有一楼用长廊连接了主楼的仆人房,垂直距离上和程砚所在的位置很近。
程砚看了眼池雾的居住环境,顶楼两间房,拐角是一个厕所,池雾住在向阳的那一边,房间还算大,但是里面的家具很少,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再多就是靠墙摆放一个玩具箱。
很难想象一个十二岁,差不多要上初一的男生还在玩一些小学生喜欢的玩具。
池雾就是这样。
喜欢的时候只会抿嘴露出一点点似有若无的笑,害怕的时候一定要抓住什么东西来依靠,生气的时候背对着人缩进角落,无聊的时候看窗外的云。
他的世界单调,但他不懂得什么叫孤独。
家里的仆人和刘叔关系很好,每次带池雾下楼去花园,那些人都会逗池雾玩,对他笑,把他当成一个几岁的小孩子护着看着。
但程砚不一样,他放肆,他张扬,见面第一眼就开门见山地问,自来熟地要带他出去玩。
池雾很怕他。
因为他贸然进犯了池雾那本来就很脆弱狭窄的舒适区。
程砚站在门外,看了眼地板,又看了眼池雾的脚,于是很自觉地把自己鞋子脱了放在门边。
他蹲下身,喊他:“池雾?”
池雾仍然面壁,不回头看程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