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很清楚族人们的尿性。
那些族人既然能被他轻易地收买,自然就能轻易地将他给卖了。
别说是对族人们用刑,只怕官府一露面,那群人就会被吓得什么都招了。
与其等着被别人揭发罪加一等,还不如现在坦白交代,兴许还能求得一个从轻发落。
方淮背心一横,用力地将脑袋磕在地上,磕得砰砰直响,白胖的脸上涕泗横流。
“求官爷饶命啊!
草民当初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对兄长留下的家业起了贪婪之心。
但方无酒的失踪跟草民真的没有关系啊,是他自己消失不见了的!
至于族谱……
是,族谱上已经没有方无酒的名字,是草民将他的名字给抹掉的。
草民有罪,但草民已经知错了。
草民以后一定改,求官爷高抬贵手饶了草民吧!”
他磕得特别卖力,不一会儿就把额头都给磕破了,血丝渗出来,沿着鼻梁往下流淌,看着颇为狼狈可怜。
他的妻儿见状,也都跟着磕头讨饶。
屋内哭声四起,听得简书杰脑瓜疼。
简书杰一拍桌面,厉声叱道。
“够了!
本官竟没想到,在扶风城内还有你们这般心狠之人。
兄长去世,你们非但不帮忙照顾嫂子和侄子,居然还合起伙来欺负他们孤儿寡母,恶意霸占兄长留下的家产。
如此狼心狗肺、恶毒贪婪之人,本官岂能容你们?
来人,将这一家子关进大牢,本官定要严惩他们!”
方淮一听这话,差点当场晕过去。
他更加卖力地磕头求饶。
尚奎看着这一家人狼狈的样子,非但不觉得同情,反而觉得痛快。
恶人就该有恶报,这才是天理!
眼看方淮一家就要被强行拖下去,温旧城忽然出声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