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舟回复说,他是党校的领导,又不是你们的市长市委书记,你犯得着巴结他吗?
复过这条,接着往下翻,看到徐稚宫和孔思勤的名字排在一起。
看到孔思勤的名字,唐小舟发了一会儿愣。去年底,孔思勤毫无征兆地突然结婚,甚至没有给他发一张请束。唐小舟知道,她是伤心了,急于通过某种形式摆脱情感困扰。唐小舟原以为,他和孔思勤之间,只不过是一场谁都明白过程和结局的游戏,那件事发生后,他才意识到,这丫头对自己用情很深,受伤亦很重,才会想到用婚姻的方式疗伤。既然如此,他只能寄希望于孔思勤尽快将伤疗好。不记得是几天后,唐小舟进入办公室,见办公桌上有一个包装精关的透明小包,里面是一包喜糖和一盒香烟。他立即意识到,孔思勤的婚假结束来上班了,这包喜糖,一定是她趁着打扫卫生放进来的。唐小舟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此事,看到喜糖的时候,他的心还是紧紧地缩了一下,有疼痛的感觉。
一直握到下午,唐小舟才找了个机会进入孔思勤的办公室。当时办公室里有几个人,唐小舟说,小孔,祝贺你。孔思勤看了唐小舟一眼,又将眼皮奔下,轻轻说了声谢谢老板。一个同事说,唐处,你怎么酸酸的?唐小舟说,关女结婚了,新郎不是我,我当然酸。
此后,唐小舟偶尔会见到孔思勤,如果是单独相见,孔思勤往往会一低头走开,装着没看见一般。若是有别人在场,她会轻轻地问一声好,倒也不显得异样。只有唐小舟明白,无论是他还是她,心里有些东西挥之不去。
这是近半年来收到的第一个短信,他很好奇,不知道她会在短信里说些什么他将短信打开,竟然是一句简单的话,明天北京要降温,注意加衣服。
这句话就像打开闸门的洪水,某种情悻如水一般喷薄。他十分冲动,恨不得立即飞回雍州去找她。挣扎了半天,他回复了两个字:谢谢。
再看徐稚宫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在哪里?
唐小舟回复:在外面,你呢?
徐稚宫说,在红彩树酒店1236房间。
唐小舟明白了。上午的活动结束,记者们有的乘飞机有的乘火车返回,徐稚宫却留了下来,并且离开江南饭店,去外面登记了一个房间。显然,她知道驻京办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果留在那里,唐小舟一定会不肯去房间见她。这个女人越来越熟悉这个社会了。
唐小舟说,我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徐稚宫说,我会等你。
唐小舟不知该怎样回复,正犹豫,又有一条短信进来,说,我们已经好长时间不在一起了,错过了今天的机会,下次又不知会是什么时候。
看到这句话,唐小舟异常冲动。自从唐小枚闹事,孔思勤结婚,唐小舟开始反思自己的私生活,半年多过去,他再没有接触过任何女人,包括徐稚宫。这可以说是一次极好的机会,他也确实非常冲动。
经过一番痛苦的斗争,他回了几个字:知道了,看办事情况再定。
刘朔雯回来了。其时,唐小舟正转到刘朔雯家楼下,接了一个电话,又复了一个短信,正准备沿原路再走一趟,见迎面有一个女人推着超市使用的那种购物车走过来。灯光不是太强,又是侧光,脸部看得不是太清,加上购物车较高,遮住了她大半身子,唐小舟一时未能认出她。反倒是唐小舟所处的位笠,恰好正对着光源,他迎着刘朔雯走过去,刘朔雯先认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