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直用普通话,和对方的方言搭配,极其别扭。对方为了说话顺畅,只好改用普通话。如此一来,倒显得他逼着人家说普通话似的。
果然,没过多久,有流言传来,说唐小舟架子很大,说话拿)a拿调。唐小舟苦思之后,只好改变做法,拿起电话,先不出声,对方先丹口,若说方言,他就以方言应对,对方若说普通话,他自然就说普通话。
这次,唐小舟拿起电话后,并没有听到声音。他等了片刻,还是用方言问,请问找谁?
对方说,是我。
唐小舟一下子愣住了。这个声音实在太熟悉了,常常出现在他的梦中。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以前和她关系很好,他的梦中,从未出现过她。最近一段时间,她老是造访他的梦境,弄得他每次都很难受。
他轻轻哦了一声,然后说,怎么样?你还好吗?
她说,你还会想到我?
他想说,废话,当然会。可这话不好丹口,感情这种东西,是时间和空间交叉的产物,时间和空间发生错位以后,默契就失去了,彼此都会有些尴尬,也就正常。
她等了片刻,见他不出声,便说,好和不好都是相当的,关键看各自的感觉他很想问问,你的感觉如何夕又觉得这是废话,而且,还含有某些意味,便打消了念头,问,你有事吗?
她犹豫了半秒钟,然后说,没事,挂了。
听到话筒里传出嘟嘟嘟的声音,唐小舟十分冲动,想立即回拨过去。凭他的感觉,她过得似乎并不好,一定是想在电话里向他说点什么。他甚至能够想象,她想过很多种和他沟通的办法,最后还是决定打电话。可是,这个话题一通,彼此又没有那种感觉,说一句停半天的对话,让彼此都显得涩滞。
正当他为此纠结的时候,余丹鸿离去了。唐小舟连忙进了赵德良的办公室,将相关工作安排和赵德良对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唐小舟有些心神不宁。
唐小舟一直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是非常超脱的。因为曾经被感情所伤,以后遇到这类事,就有了免疫能力,但几有女性从身边经过,就像风从身边经过一样,最多也就是撩动一下头发,或者吹起一些飞沙走石,打在你的脸上身上,有一种浅浅的疼痛的感觉。
曾经一度,他身边有四个女人。他甚至暗自得意,觉得自己享了齐人之福。
可没料到乐极生悲,前后几个月时间里,邝京萍悄然淡出,唐小枚意图敲作,而孔思勤黯然嫁作他人妇。那时,唐小舟甚至有一种忽然轻松的感觉。毕竟唐小枚给他的压力太大,他天天都担心在另一个方向,会冒出一堆事来,孔思勤以那样一种方式结束,在他看来,是最理想的。他欣赏自己的不着痕迹、了无牵挂。他还自我欣赏和冷稚馨交往的时候,能够控制自己。
然而,时过境迁,唐小枚已经悄声匿迹一段时间,似乎不会再来麻烦他了,和冷稚馨的关系,再难回到从前,但总体来说,还算过得去。倒是徐稚宫,算是目前惟一和他保持关系的女人,可这种关系,也是脆弱得很。两个人各忙各的事,彼此像两股道上跑的车,很少能够有交集的机会,别说一个月,有时两个月,也难得见上一次。倒是孔思勤,就这么一个短信,一个电话,竟然拨乱了一池秋水。
自己错过了她,是不是真的是个巨大的错误?
唐小舟无数次冲动,想到一处走走。同时,他又不得不抑制着。
中午有个接待任务,在迎宾馆吃了午餐,唐小舟随赵德良一起回办公室,走到大门口,见那里围了一圈人,加上维持秋序的武警战士,有五六十人。那些人显然想堵住省委大门,武警战争尽量将他们往一边挤,省委大门只堵了一半。显然,遇到了上访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