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一天不吃五谷杂粮就会饿的升斗小民哪敢自称天下第一。我也不会杀你,杀人是犯法的,再说状元王玄策哪有那么容易死,你也不舍得死吧?少跟我装傻,你对付云南罂粟大枭洪苍黄宝贝女儿那一套未必能一招鲜吃遍天下。”男人笑道,他虽然对命学堪舆青乌之术向来嗤之以鼻,对于掘金刨坟的阴损勾当更是深恶痛绝,但这个30来岁就能够成为香港顶尖富豪座上宾的年轻人,他有欣赏,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他就是因为邓公这句话才在随后海南和深圳淘金大潮中崛起的标杆人物,对于不择手段出了名的状元王玄策,好感远远多于反感,只不过还谈不上青睐,他从不沾惹无关的人和事,为人处事不拖一点泥带一滴水,如果不是最后那句“给孙子不是给儿子”留住他脚步,他早已经下山去萧山机场坐私人飞机去天津谈一笔生意。
“当年那点破事我也听说过一点,你们一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玄策好奇道。
男人一笑置之,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不甘心的王玄策瞥了眼他身后的诡魅女人,看不出年纪,也许24,甚至也可能是34岁,一张无欲无求不悲不恸不惊不喜的菩萨脸庞,这让王玄策想起当初在楼兰盗墓弄到手的一幅楼兰王后图,也是一般拒人千里的神圣姿态,他忍不住多嘴问道:“你脑袋那么值钱,身边就带一个女人,不怕一不小心被人摘掉?我可是听说东北天字号巨擘纳兰经纬跟内蒙古之王孙满弓都出价要你项上人头。”
“如果纳兰王爷和孙老虎联手的话,我一定会多派一点人手。”男人微笑道,转身离开。
身侧穿布鞋的女人也随之转身。
王玄策猛然间脸色骇然,就像9年那次和5名同伴一同成功摸进了陕西凤翔秦公大墓,按照他们那一行老祖宗顶下的规矩在东南角点上一根大红烛,结果蜡烛突然熄灭,只有王玄策一咬牙退出墓洞,其余4个不肯放弃一墓的金银珠宝,结果等王玄策返回地面,墓地毫无征兆地倒塌,将4人活埋其中,那一刻,王玄策便是跟现在一样浑身冷汗。
王玄策当然不是发现男人身边的女人是妖魔鬼怪,他只是很侥幸地发现一个看似不痛不痒的小细节:女人步行时始终踮起脚跟,不管王玄策心目中近似妖孽的陈龙象步伐如何,她总能保持丝毫不差的相同距离。
耐心等她走远。
王玄策关上寺门后尝试着下山的时候踮起脚跟,结果第9分钟的时候就刺痛入骨,这还是下山,如果是上山,恐怕连5分钟都未必能坚持下去。疲倦坐在石阶上,王玄策怔怔出神,除了纳兰王爷和孙老虎这类自身作战能力令人发指的大禽兽,大人物身边往往有一两个很能打的心腹,这是规律,像老佛爷澹台浮萍身边就有瘸子姚尾巴,左手刀曾经一战砍瓜切菜4名持枪杀手,再比如上海竹叶青有光头大蒙虫,而云南土霸王洪苍黄手下就有一名隐姓埋名的欧洲顶尖枪匠,玩狙出神入化。那些风流人物,王玄策都或多或少接触过,也大多名动一方,但陈大菩萨身后的女人似乎从未出彩过,没有谁见过她出手,道上也没有关于她的任何传说事迹。
妖人。
想来想去王玄策只能如此形容那个不知姓名来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