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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 带着初初把小啾啾送回家,途中许 看小啾啾迈着小短爪,费力地跟在他身边,他放慢脚步走一步,小啾啾得迈开小短腿咻咻咻地小跑五步。

腿短是真的要命,如果腿短再加上圆滚滚的屁股,那必是举步维艰。

许 很想把小啾啾抱起来走路,奈何他刚一有这个想法,初初就在他怀里闹腾了起来,还撑开四肢而立,把肚皮怼着许 的胸口,愣是在许 的怀里撑成一个“太”字形,像壁虎趴在墙上一样,不给小肥啾留半点空间。

许 也很无奈。

初初的小心眼恐怕只有芝麻粒的大小,对许 的占有欲却可以填平汪洋。

许 把小啾啾送回七号房,看着它孤零零走进石堡通道,还回过头来瞅了许 一眼,许 心都揪了起来。石壁因长年被火烧而使得表面变得焦黑,小啾啾一身火红色绒毛,一冷一暖,对比鲜明,烘托了凄苦之情。

许 很想把小啾啾抱回家养起来。

但初初估计得绝食相逼。

许 再三跟小啾啾保证明天会来接它,石壁的反转门今日被牛哥和大壮合力推开时松动许多,许 费尽气力推上石门,并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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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 赶在日落之前回到十三号房,震天的鼓声从终南洞的正西方位传来时,许 已经提前锁好了门窗。

许 今天早早地吃完晚饭洗好澡,初初趴在床上追自己的尾巴,他则搬了张小凳子在床边写五三。

接受知识的洗礼,是许 穿越到妖怪世界半个月来为了保存希望而培养出来的特殊仪式感。

初初是个懒惰成性的幼崽,追尾游戏刚开始就结束,它以毛毛虫的蠕动方式蹭到许 的左手边,下颌搁在他手背上。

许 的左手手腕处还盖有万耀殿Ovary协会的专属印章,但是初初看不到它。

许 刚解出一道数列题,就挠挠初初的下颌,摸着它喉下的逆鳞,初初翻了个身躺倒在床,蜷缩着下颌和前肢,用下颌夹住许 的手指不让他抽回手。

它还非常讲究地夹紧后肢,把尾巴夹在中间遮挡住自己的下腹,十分注重对自己身体的隐私部位的保护。

这时,窗外传来的戏曲声打断了这和谐的夜晚。接连几个晚上的平安夜让许 放松了警惕,以至于窗外突然传来女子尖锐的唱腔时,他手臂上的寒毛也跟着耸立。

前面有两句听不清楚,许 只模模糊糊听到了之后一句

“……英台不是无情女……”

“……伤心人已半痴呆……”

长拖的凄厉腔调直把人身上的鸡皮疙瘩往上拽。

许 也终于于今晚印证了自己的猜想,这首夜半更深扰民的戏曲就是以梁祝为故事背景的。

主题也很明确,估计是个死了丈夫的女子想要追思徇情,又或是个死了丈夫的女魂四处寻找丈夫的鬼魂而哭诉情思。

不多时,当窗外的虫鸣再次被蛙声和流水的潺潺声取代,许 又听到从后窗传来撞墙声。

这让许 又想起那一次看到了窗外那张满脸皱褶的脸,厚重的眼皮底下,层层叠叠足有三四层眼袋……

但窗外“咣”的撞一下就消停了好一会儿,半晌过后又传来了微弱的磨墙声。

许 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回头看到初初在床上打了个滚,又蹭着他的手求摸摸。

初初对窗外的声音置若罔闻,这副天真浪漫无所畏惧的样子也稍稍安抚了许 内心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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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平安过去。

次日一早,许 已经养成一起床就补喷香水的好习惯,而初初也养成了许 一喷香水,它就逃命似的攀爬到许 的头顶最大限度地远离香水源头的条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