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屋内只剩下他与刘秀两个人时,蔡绪宁慢吞吞从被子里爬出来,盘膝坐在刘秀的对面。
阿秀同学现在正坐在床边的坐具上。
“我无事。”蔡绪宁说道,“我只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看刘秀的神情,当他的视线触及他脸上的表情时,蔡绪宁猛地停了下来。
那是,极浅的惶恐。
如果不是蔡绪宁对刘秀了解之深,他甚至没有办法发现那一闪而过的神情。
“我……”蔡绪宁的喉咙有些堵塞,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犹豫了片刻才下了床,赤脚踱步在刘秀的身旁坐下,有些僵硬地搓了搓膝盖,“我没事。”
蔡绪宁重复了一遍:“与,与之前你在屋内问我的事情无关。不是那个东西害得我。”
他看出来了。
刘秀敛眉。
刘秀无法形容当何光来报,言说蔡绪宁昏睡在屋内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那一瞬间他是怎样的表情。
痛恨,暴怒,戾意,后悔,担忧……种种负面情绪反而让刘秀面无表情。当他踏出议事厅的时候,身后的屋子里鸦雀无声,就连呼吸声都仿佛不曾有过。
是耿弇和谢金顶着莫名的压力跟了上来。他们动了,屋内的其他人自然也是动了。
蔡绪宁毕竟是新博出名的人物之一,与主公一路打拼过来,要是当真出事,主公如此失态也是正常。
只不过貌似是一个乌龙?
已经走远的耿弇如是想。
屋内气氛却不是如此。
当蔡绪宁结巴着表达完了自己的意思,刘秀只是沉默看着他。
蔡绪宁就眼巴巴也看着刘秀。
甚至完全不敢分神去看直播间,他害怕他就这么瞟一眼,就会立刻被刘秀抓包了。
“你说此事与方才无关,可我不信。”
刘秀语气平静地说着:“所以从今天开始,你搬来与我同住。”
蔡绪宁:?
“等,等下,这不好吧?”
刘秀轻笑,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不仅如此,以后你的办公也与我一道,我在哪里,你便在哪里。”
蔡绪宁抿唇。
他方才的猜测没有错,刘秀是在担忧。
或者不仅如此。
蔡绪宁昏睡和刘秀离开的时间刚好是前后脚。而今日刘秀去找他便是为了逼问那些隐秘的事情,而偏偏蔡绪宁在他面前表现出了看到某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这个事实。
刘秀更是在后怕。
他或许以为蔡绪宁的出事与此有关,甚至后悔为什么那一刻要离开。
蔡绪宁有口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