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太医,柳将军身子不舒服,你替他诊诊脉,看看可有异样。”太后道。

“是。”向太医走上前朝柳临溪道:“劳烦柳将军将衣袖略挽起来一些。”

柳临溪一双手藏着衣袖下已然被冷汗浸透了,闻言只得将手心在衣服上蹭了蹭,伸出手腕递到了向太医面前。向太医伸手将两指搭在柳临溪脉门上,眉头微微拧着,表情十分认真。

屋内一时之间极为安静,柳临溪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片刻后向太医换了一只手,又诊了片刻,这才罢休。

太后一脸紧张地盯着向太医,倒也不比柳临溪轻松多少。

柳临溪一见太后这副样子,心道对方这是巴不得自己赶紧露馅吧……

“柳将军近日可有乏力怠懒之感?”向太医问道。

“有。”柳临溪道。

“可有偶尔恶心,食欲匮乏?”向太医又问。

柳临溪道:“有。”

这话柳临溪倒也没有撒谎,他穿过来之后,一直都没彻底适应这副身体,经常昏昏沉沉,总觉得自己很虚弱,体格完全不像个打了许多年仗的将军。

向太医点了点头道:“恭喜柳将军,您确实是有喜了。”

太后:……

柳临溪:……

竟然真的怀了?

“既然是有喜了,那这孩子怀了多久了?”太后我问道。

“柳将军这孩子约莫得有快两个月了。”向太医道。

太后闻言看了柳临溪一眼道:“柳将军进宫述职,是前几日的事情,这孩子定然不是陛下的。”

“太后或许是未曾知晓,柳将军此前确实进过宫,这……太医院的记档上有记录。”向太医道。

太后一怔,问道:“什么记录?”

“大概是两月前,陛下传过一次太医为柳将军诊治……”向太医道。

“为柳将军诊治,为何要传太医?”太后问道。

“因为……人在陛下寝宫受了些伤……伤的是……”向太医有些为难的道:“伤得是要紧地方,原是陛下与柳将军都没有房/事经验,这才……让柳将军受了伤。”

柳临溪:……

这是什么尴尬的对话,他作为当事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后闻言顿时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柳临溪,但面色依旧不大好看,她问道:“柳将军两月前回京,但因为身子不适一直未曾述职,怎么竟还偷偷进过宫?”

“臣……”柳临溪开口道:“是陛下召臣进的宫。”

“哦?”太后问道:“你在西北常年不回京城,陛下与你又不相熟,怎么会无端召你进宫。再说了,就算你进了宫,陛下也非孟浪之徒,怎么会与你……”

柳临溪被太后质问的汗都下来了,他也觉得蹊跷,可偏偏原主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压根不记得这一段,若非方才太医诊断,他自己根本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了身孕。

“当年先帝亲封了你做疾风将军,还曾说过,将来堰儿继承大位之后,柳将军可堪大用。如今好了,你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进的宫。”太后笑道:“若先帝知道他亲封的疾风将军,竟然是媚主邀宠之辈,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柳临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