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这么耗着早晚得出事!

柳临溪心念急转,想到了向太医此前那句话,必须得找个人帮李堰纾解一下。

“苏公公,劳烦你去……找个可靠又干净的人来,让他候在殿外。”柳临溪道:“提前跟他说明情况,需得自愿的才行,莫要坏了陛下的兴致。事后……会有重赏。”

苏恒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向太医,向太医道:“恐怕一个不够,苏公公不妨多找几个吧。”苏恒闻言这才匆匆去了。

“柳将军,现下陛下身边不能没人照料,可否劳烦柳将军去守着?若是有异样,可随时叫老夫过去。”向太医开口道。

眼下这情况,柳临溪自然无法推辞,只能绕过屏风走向塌边。这会儿李堰蜷缩着身体躺在榻上,身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寝衣,只见他双目紧闭,意识似乎已经有一些游离了。

“陛下……”柳临溪伸手过去,尚未触到李堰身体,便被李堰一把握住了手腕。

李堰睁开眼睛,双目红得像是要着起火来,他盯着柳临溪看了片刻,将目光中极度危险的意味勉强压下,松开了柳临溪的手腕。

“臣……已经让苏公公去找了人,陛下若是憋得难受,一会儿……”

“柳临溪……”李堰勉强控制着气息,哑声道:“你若是敢硬塞人给朕……朕就杀了你!”

柳临溪开口道:“臣知道您一直洁身自好,但事急从权……”

“闭嘴!”李堰翻身背对着柳临溪,弓起的身体僵硬地像是要崩断了一般,“出去,谁也不许进来。”

李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柳临溪闻言一怔,上前强行掰过李堰的身体,便见李堰嘴角渗着血迹。柳临溪吓了一跳,伸手掰开李堰的下巴,这才发觉这血迹是李堰生生咬出来的。

还好,柳临溪略微松了口气。

他生怕李堰那酒里还有别的毒药,那可就麻烦了。

“将军,奴才把人找来了,都是身家清白的少年,是否现在就让人进去?”苏恒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不待柳临溪回答,李堰低吼道:“柳临溪!不许让他们进来!朕……”

李堰双目猩红,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抬眼看到柳临溪近在咫尺的脸,鼻腔中充斥着柳临溪身上淡淡的皂荚味道,就连柳临溪的呼吸此刻都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一样,轻轻巧巧的撩拨着李堰身上的每一处神经。

“若一定要选一个人……朕更希望……”

这一刹那间,柳临溪敏锐地觉察到了李堰目光中几欲爆发的危险意味。他不等李堰将话说完,一记擒拿手将李堰的双臂扯住反剪到了背后,然后膝盖一顶李堰后腰,将李堰面朝下按在了榻上。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陛下既然不许人进来,那便让臣来吧。”柳临溪说罢伸出右手绕到李堰身前……

李堰被他制住,又急又恼,偏偏被药力作用身体全无力气,压根挣脱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柳临溪施为。

“柳临溪……你放肆!!!”

“臣该死,今夜便为陛下略尽举手之劳吧……”

殿外,苏恒问了话一直等不到人回答,正自犹豫要不要再问,却听到屏风后传来一声闷哼,那声音带着几分愠怒,却又掩不住地夹杂着些许渴望。

苏恒和向太医对看一眼,两人自觉地退到了外殿。

……

约莫过了近半个时辰之后,柳临溪才从屏风后出来。他满头是汗,衣衫凌乱,显然也是累极了。苏恒见他面色有些苍白,手臂和肩头还沾着血迹,不由一脸担心。

“放心吧,这不是陛下的血,是我的。”柳临溪朝向太医道:“泄了两回,药力应该差不多过去了……我实在是没力气了,得回去歇歇……”

苏恒忙问道:“柳将军,您这伤可有大碍?”

“无妨,陛下气急了咬的,我回去自己处理一下便可,你们快去照料陛下吧。”柳临溪说罢一脸疲惫的出了李堰的寝殿。

殿外,陆俞铮正带人候着呢,一见柳临溪一身狼狈的出来,不由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