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临溪见状忙道:“先把礼行了再说吧,别真误了吉时。”

李堰闻言只得点了点头, 但看得出心里颇为不安。

俩人穿了喜服一同出现的时候, 文武百官早已迎候多时。礼部的人急的脑门都出汗了,暗道好险,再晚几步可真要赶不上吉时了。

大宴的婚礼十方庄重, 仪程复杂又繁琐,柳临溪和李堰本就心里装了事儿,身上又穿着这身重的要命的婚服,再加上要遵守复杂繁琐的仪程,简直是又急又累。

偏偏李堰为了让自己和柳临溪的婚礼能别具一格,此前还亲自设计参与了几个流程,让本就不轻松的婚礼,变得愈发折腾人。

大半日的工夫下来,柳临溪几乎要累的昏过去。

李堰也累的够呛,还要时时担心柳临溪的身体,简直是身心俱疲。

于是文武百官中那些八卦分子都忍不住窃窃私语:

“陛下和柳将军是不是闹矛盾了?”

“我看柳将军全程都不大高兴的样子。”

“你没见陛下也黑着脸吗?一副不大想成婚的样子……”

众人讨论到最后,不由想起了此前的一个传闻:

据说,陛下喜新厌旧,对柳将军早就厌弃了,若不是看在柳将军生了两个孩子的面上,早就抛弃对方了。今日一见,果然传闻似乎是有点道理的样子。

“柳将军这么好的人,何苦受这个委屈?”

“还不是为了孩子,不舍得吧。”

“陛下看着挺重情重义,怎么如此对待柳将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唉声叹气。

此时大婚的大部分仪程都已经完成了,最后一个仪式就是李堰和柳临溪,牵着红绸一起走过大宴皇宫那条长长的玉阶,寓意着两人携手白头,永不分离。

李堰待礼官话音一落,弯腰将柳临溪打横抱起来,大步跨上了玉阶。

柳临溪吓了一跳,忙伸手揽住李堰的脖颈。

便见李堰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抱着柳临溪走完了那条又长又远的玉阶。

方才还在扼腕叹息俩人感情不和的众八卦党,一见这架势,纷纷瞠目结舌:

“方才是谁说……”

“我就说陛下与柳将军感情甚笃。”

“对啊,陛下黑着脸,那定然是觉得婚服太重了,怕柳将军受累。”

“这不,连路都不舍得让人多走一步。”

“都怪礼部,一个仪程搞的这么复杂……”

旁边礼部的官员早已忍了许久,此时忍不住插嘴道:“尔等知道个甚?这婚服乃是陛下亲自设计监工的,仪程也是陛下亲自改得,生怕不够隆重怠慢了柳将军。”

众人:……

打扰了,打扰了……

于是大婚之礼结束后,此前京城那些关于帝后两人感情不和的传言,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陛下对柳将军——也就是大宴现在及未来的皇后,是如何如何体贴宠爱,连路都不舍得让对方多走一步。

依着惯例,大婚之礼过后还有宴席。

但皇帝的婚宴不比民间那般热闹,也没人敢闹洞房之类的,李堰便只带着柳临溪去走过场提了杯酒,便扔下众人带着柳临溪回了寝殿。

于是民间的传闻又多了一条,只是这条不那么能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