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洒落一地的货物，有序不乱的堆放在货架上。

“真好，终于搞定了。”

林凡露出微笑，随后看向三具尸体，那三具尸体就是小青，小方，还有一位不知名买东西的人。

“小青，小方，你们已经死去，我给你们送到那边去吧，免费，不收钱，以前咱们已经很熟了，送你们离开，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他知道他们已经死亡，自言自语的对他们说话，不是他脑袋有问题，而是回忆过去，就跟以前一样，购买东西的时候，都会跟别人交流。

买东西，谈工作，不用嘴说话。

还能打手语？

街道有垃圾桶，本想着随意拖来一个，但没想到，这些垃圾桶好多都已经装满，长时间没有环卫阿姨的整理，已经散发着臭味。

没办法，谁让他就喜欢多管闲事呢。

又跟先前一样，将垃圾桶一个个相连，推到商店门口，将小青，小方，还有那一具陌生尸体塞到垃圾桶里，送到垃圾站。

如今的他就像是这座小区附近的唯一环卫工，唯一打工者，唯一相信黄市会回来的人。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他始终相信，绝不改变。

阳台。

王老爷子看着走在街道，推着垃圾桶的林凡，没有出声，除非脑子有问题，声音会给小凡引来丧尸。

他看着那道身影，彷佛明白些什么。

小凡，一直都在按照着先前的生活模式而生活，没有因为末世的降临，发生任何改变，一直都是如此，从喊小凡来家里吃饭，他就已经看出来。

当任何一人身处在末世中，与别的幸存者生活在一起，那么应该是相互扶持，物资共享，分配明确。

但在这里，老爷子发现并不是这样。

小凡将他们接过来，帮他们租房子，跑腿购物，回来的时候，会将购物账单给他们看，说明他在外面购物都是付钱的。

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很奇怪的行为。

而他，能理解。

小凡将居住在小区的他们，当成一个实则为团体却又是个体的奇妙关系。

遇到困难，大家相互帮忙，这是团体。

不随意打扰别人的生活，只在自己的圈子里生活，这是个体，就跟末世没有降临时，一模一样。

买东西付钱，租房子付钱，不随随便便打扰别人的生活圈，礼貌性的问候，自己找着事情做，这在先前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在末世中，给已经习惯末世的人一种很强的冲击。

“哎，小凡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始终保持着这样的思维？”

王老爷子似懂非懂，能理解却又不能理解。

彷佛抓住了什么，却又好像没有抓住。

夜晚。

回到家的林凡，从小青的商店里，买了些零食跟水。

玩着电脑，想继续看电影。

但没想到竟然断网了。

他琢磨着，是我网费到期，没有交钱吗？

想想也不是。

他网费还有一年时间呢，检查网线，看看是不是出现什么小毛病，以防自己搞错了。

路由器重启，电脑重启。

还是无法上网。

“哎……好气哦，还有一年的网费呢……”林凡无奈，就算断网又能怎么样，还能找对方要钱不成？

想想就知道是做梦。

来到阳台，趴在栏杆上，看着远方的夜景，乌漆嘛黑，看不到丝毫的光亮，宛如黑暗真的降临，彻底将黄市笼罩了。

但……就算如此。

林凡回头望着明亮的屋子，他愿意为黄市点燃最后一盏光明，无限放大，逐渐将整个黄市笼罩进来。

享受着晚风，很想跟先前一样，大声呐喊……大家，你们好。

只是时候不早，老爷子们跟李姐应该都已经入睡。

还是别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