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琛拉出内里厚厚一本东西,封面上的大字刚露全,一把塞了回去,“我看这个不合适吧??”
“合适合适,这又没别人,就咱俩。我这屋里也没监控。我说合适就合适,好好看看,看完我们在接着聊。”杜堇明端着茶杯继续喝茶。
见杜堇明这样说,再推辞也显得不合适。齐楚琛深知杜堇明不可能随随便便给他看这种东西,肯定接下来要聊的事与此有关。想到这,齐楚琛再次拿起文件袋,大大方方抽出里面的文件。
让齐楚琛如此紧张的是一份本省最近五年的禁毒工作汇报合集。凤栖市禁毒和刑侦是分开的,各司其责互不干涉。侦办一些案件有需要时会相互配合,但是平时都是各做各,在市局办公也是不同楼层。
齐楚琛对禁毒那边的人员工作不了解,需要打交道时都是张潮出面比较多,据说那边只有个副支队长没有正支队长。
齐楚琛花了半个多小时把这份报告前前后后看了个大概,当然细看是不可能的,看完装回文件袋,放在了一边,
“老师,您是有什么想法关于这块工作?我看这份报告里讲的除了破案数据,其他一些数据基本就是三个循环,新,老,老。吸毒、贩毒,新的人被拉下水,成为老人。老人被抓,戒毒也好,判刑也罢,出来之后不可能成为新的,反而更大几率继续成为老的。”齐楚琛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着杜堇明点点头,于是继续接着说,
“这个基本上是稍微了解禁毒工作的都知道的吧。哪里都差不多,区别就是拉下水的新人的数量和时效。你肯定不是为了让我说这个,这方面您看到的,知道的比我的可多多了。”
杜堇明重重点了点头,喝下杯中的茶,放下杯子,指指齐楚琛:“你小子说话就是让我舒心,不枉费我教导你,咱们再喝几杯,一会去办公桌那边聊。”
去年年底,杜堇明受邀参加了最上层层面全国公安系统工作的总结。会后最上面的领导找杜堇明交换想法,提到了随着互联网发展,各种新型毒品日新月异,现在的禁毒工作开展和过去只有两三种毒品的年代区别很大,难处更多。杜堇明就提出了,自下而上,以小见大的建议。在各个社区,基层设立点加强警民互动,发挥“群众力量”来做这方面工作。
春节后,上面领导又把杜堇明找去,觉得之前的提议可行。几个人深入聊了下,挑选试点。杜堇明提出把凤栖作为试点,因为杜堇明通过很多文件,汇报看到凤栖这方面很具有典型性,复杂性,地理位置也特别。如果在凤栖试点,很容易看到效果,如果方式不对调整起来也有更多方向可供选择。
经过大半年自上而下的安排,协调,这事在领导层面通过了。上面的环节都打通了现在进入了实施阶段,由谁来布局谁来牵头做,这是目前要解决的问题,所以杜堇明想到了齐楚琛。
“我??这事要跟禁毒那边打交道吧?我完全不熟啊?”齐楚琛听完头皮直接炸了,直觉这是烫手山芋。
“不熟可以慢慢熟,谁生下来就能跑的?”杜堇明不以为意。
“为什么非要我啊?我一介平民拿工资干活的,这事我带不动啊!”齐楚琛想想这里面牵扯的各种细枝末节,以后可能跟各界大佬打交道脑壳就痛。
“平民才是干活的,难道让领导来?为什么选你,因为你是我学生啊!我的得意门生!”杜堇明美滋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