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宴的在两人之间调和,晚饭的氛围还算不错。

连为了保持身材不怎么吃晚饭的君如黛都在君知谦略带震惊的目光下尝了尝易发胖的烤芝士。

吃过晚饭,苏宴被君如黛拉着在客厅内聊天,君知谦和周老爷子的代理律师在书房打了半个多钟头电话,出门,发现两人交谈甚欢,脸色随即变得不那么好看。

“今天天晚了,我送你回酒店。”君知谦走过来,强硬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苏宴抬头,语气带着些央求,“君先生,再聊一会儿,就十分钟。”

君如黛闻言笑了起来,“君先生?小宴你竟然叫他君先生?”

苏宴茫然,“我一直都是这么称呼的,总不能,喊他的名字吧。”

苏宴以前从没考虑过给君知谦的称呼,如果不是君如黛提起,他可能一辈子也发现不了这个问题。

“我应该……叫他什么?”

“你们是夫夫啊,怎么能这么陌生?”君如黛笑着推了推苏宴的肩膀,姣好的眉眼笑出了细纹,“你当然要叫他老公了!”

苏宴听到“老公”两个字不禁脸一红,下意识转头看君知谦。

却见君知谦也别过了头。

他是在害羞还是……生气了?苏宴的理智被君知谦的反应拉回来一些,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红着脸笑着解释。“咳……阿姨可能不知道,‘君先生’这个称呼,是我和知谦之间特殊的称呼,总叫老公就俗套了!”

君如黛像是没察觉苏宴在强行解释,笑着感慨道,“没想到阿谦也肯跟你做这么小孩子气的事情……”

孩子气吗?苏宴倒不这么觉得。

君知谦攥起君如黛的手腕,表情不悦地催促,“走吧,我送你回去。”

“诶 疼……轻点!”君如黛锁着眉头,甩甩手腕,试图抵抗君知谦的拉拽。

自己的母亲前来拜访,却被催促着离开,苏宴有些看不下去,他张张嘴,试图帮君如黛留下来,可没等他开口,就对上了君知谦的目光。

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澄澈深幽,没有任何波澜,冷清的可怖。

苏宴不知道君知谦为什么这样看自己,心里一慌,不自觉松开了君如黛的衣角。

“那,那阿姨就先回去休息吧,我们有机会再聊。”苏宴僵硬地扯出个笑容,不敢再看君知谦的表情。

君如黛耸耸肩,有些遗憾,“好吧……我还以为能跟小宴你一起睡的,你这么可爱,不像我们阿谦又臭又硬,跟块石头一样!”

苏宴被君如黛那奇怪的比喻说得心里轻松了一些,可是直到目送君知谦开车带君如黛离开,他都没有敢再和君知谦对视。

他怕再看到那样冷漠的目光。

冷漠的,好像自己是个无关紧要但又多管闲事的陌生人。

直到苏宴洗漱完毕,君知谦也没有开车回来,苏宴发给他的消息也没有人接,苏宴只好一个人先爬上了床。

房间中的中央空调吹着凉风,天气越来越热,床上铺了层可以降温的布料,倒是很凉爽。

可是苏宴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到的只有寒冷,而且是由内而外的冷。

他一直回忆着那个眼神,总觉得那个不经意的眼神在呵斥自己。

会不会……君先生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还是说,他找到了同样魂穿的“苏宴”?

苏宴心里藏着事情,越想越是心虚。

高度的精神紧张下,苏宴的思绪渐渐纷乱,身上起了一层虚汗。

他的意识慢慢模糊,最终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