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屿只好哄完芬迪哄顾岛。

顾岛环着他的腰,感受毛衣阻隔下柏屿温热的体温。令人舒心的体温。

“脸不要了?大老远跑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抱我大腿?”柏屿好笑地摸他的头发。

小孩一头铅笔灰的头发,柔软发亮,有时候显得冷漠,有时候又显得无辜,简直就是可甜可盐,无缝切换。

当下他好像很累的样子,一动不动地躺在柏屿大腿上,阖上双眼,平稳地呼吸。

柏屿透过他好看的侧颜,感受到他纤长的睫毛弯弯的,翘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柏屿将细碎的头发别到耳后,俯下身子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小声地说:“咱们回家再睡好不好?”

没别的意思。就……单纯舔一下他的颜。

谁成想顾岛睫毛扑闪,眼睛倏忽睁开,就这么用一只眼睛直白地盯着柏屿。

柏屿差点以为自己干了什么坏事儿被抓先行了。仔细思考一下发觉不对:难不成现在金主还不能偷亲自家金丝雀了??

所以他也用直白的目光盯着顾岛。

两人就这么直白地盯着对方。

方圆一米之外的芬迪见两人一动不动,叹了口气找个地方趴下来:他们什么时候能跟我一样成熟?

突然顾岛伸出一只大手,扣住柏屿的后脑勺。他力量之大,柏屿根本连挣扎一下的反应都没有,脸直接贴上顾岛的唇。

两人一上一下,隔空接吻。

他嘴唇冰凉,舌头却湿热,裹挟着柏屿,差点把柏屿的眼泪给亲出来。

狗崽子就是猛。想干嘛就干嘛。

柏屿咳嗽两声心想。唉,吃了年纪的亏。

顾岛吻着吻着狼性出来了,干脆将柏屿按在长椅上,翻身继续吻。

柏屿似乎听见走廊上两个护士在小声议论:“估计春天要来了,大厅昨天有两只公狗在□□,今天有两个男人在交/配。”

柏屿红着脸抬脚,将人不客气地从椅子上踹下去:

“嗑/药了啊你。哪儿哪儿都发/情。”

顾岛被直接踹下椅子,躬着腿坐在地上。他意犹未尽地抹掉嘴角的湿热,眼神淡淡的:“是你先偷亲我的,小叔。”

柏屿理亏,耳根通红:“我还亲芬迪呢,它有你这么激烈的反应吗?”

顾岛听后,直接不从地上起来,抱着腿就将脑袋埋进去:“原来,在你心里,我只是你养的一只狗。”

我也不想啊!可是你得做件像样的人事儿向我证明啊!柏屿内心吐槽。

要不是你是这破书的主角,老子早就让你下线了。

等等,柏屿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故事的起因经过结果都是因为主角受单方面爱小渣狗爱得太深,然后被小渣狗利用,最后身败名裂悔恨而死的。

那如果,他明确表示不爱小渣狗了呢?只要他不爱小渣狗,终止对他的包养,小渣狗就算再渣,又能玩出什么花样?

小渣狗如果不能玩出花样,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就可以化险为夷不用英年早逝了?

他一心想着怎么报复小渣狗,怎么揭开小渣狗的真面目,其实这是个费力不讨好的途径。性价比最高的虐渣方式应该是:直接切断和小渣狗的一切往来,做空他。

而要想快准狠地切断和小渣狗的一切往来,当下只有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喜新厌旧。再养一只相同品种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