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三光笑道:“既然与你无关,你龟儿为什么怕成这副样子?”
白开心道:“你见了他难道不害怕么?”
轩辕三光道:“老子坏事做得没有你多,用不着像你龟儿这么害怕。”
白开心忽然咧嘴一笑,道:“常言道,只有强奸的,没有逼赌的,可见逼人赌钱要比强奸更坏,我干的坏事最多也只不过是强奸而已,可是你……嘿嘿,你小子等着瞧吧,若知道你就是恶赌鬼,不打扁你的脑袋才怪。”
轩辕三光擦了擦汗,也说不出话来。
他们三个人都希望燕南天快些带着江别鹤远远走开,谁知燕南天却要了壶酒,坐在小摊子上自斟自饮起来。
江别鹤垂着手站在一旁,既不敢走,也不敢坐下,别的人也都吓得坐不住了,就连那小摊子老板的手都在发抖。燕南天却旁若无人,一杯杯喝个不停,每喝一杯,就长长叹口气,仿佛有很重的心事。
轩辕三光皱着眉,喃喃道:“江别鹤这龟儿子怎会和燕南天走到一路的?这倒真是怪事。”
他以为这句话绝不会有人回答,谁知屠娇娇却忽然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才想出江别鹤的来历了。”
“他有什么来历?”
“他一定就是江琴。”
“江琴又是什么人?”
“燕南天到恶人谷去,就是为了要找江琴复仇,因为江琴害了他的拜把兄弟江枫。”
轩辕三光怔了怔,道:“他既要找江琴复仇的,现在为何还不宰了他,反而带着他满街跑呢?”
“因为他要先找到小鱼儿,叫小鱼儿亲手报仇。”
“不错,想必就是这缘故,可是,他若找不到小鱼儿呢?”
白开心忽又咧嘴一笑,道:“他这辈子只怕是再也找不到那小坏蛋了。”
轩辕三光悚然道:“为什么?”
白开心张开了嘴,却只笑了笑,再也不说话了,因为屠娇娇已在暗中悄悄地拧住了他的手。
就在这时,突见一个人手里提着壶酒,也走到燕南天正坐在那里吃东西的小摊子上去,而且还在燕南天身旁坐了下来。面摊上吊着盏灯笼,灯光照在这人的脸上,只见他年纪轻轻的,长得倒也眉清目秀,只不过脸色苍白得可怕。
轩辕三光又吃了一惊,道:“这龟儿岂非就是江别鹤的儿子江玉郎么?”
白开心道:“一点也不错。”
只见江玉郎就像是没有见到他老子似的,江别鹤也像是根本不认得他,父子两人,谁也没有瞧谁一眼。
轩辕三光皱眉道:“这父子两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屠娇娇道:“看来他必定是想来救他老子的。”
轩辕三光冷笑道:“就凭这小杂种,只怕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屠娇娇忽然笑了笑,道:“他本事虽不大,花样却不少,连小鱼儿有时都会上他的当。”
轩辕三光瞪着眼睛,冷笑道:“老子也知道他花样不少,但若要比小鱼儿,他还差得远。”
屠娇娇眼珠子一转,不说话了,她已发现这恶赌鬼和小鱼儿交情不错,否则就绝不会帮小鱼儿说话。
这时江玉郎竟已在向燕南天敬酒,而且还赔笑着说话,燕南天显然不知道他就是江别鹤的儿子,也没有给他难看。说了几句话后,燕南天忽然长身而起,大声道:“你真的认得江小鱼?”
江玉郎也站了起来,赔笑道:“非但认得,而且还可以说是患难之交。”
燕南天一把拉住他的肩膀,道:“你……你最近见过他么?”
“前两天他还和晚辈在一起喝酒……”
燕南天不等他说话,就抢着问道:“你可知道他现在到哪里去了?”
江玉郎沉吟着道:“他的行踪一向很飘忽,但晚辈却也许能找得到他。”
燕南天道:“真的?”
江玉郎躬身道:“晚辈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前辈面前说谎。”
燕南天道:“好,好,好……”
他实在太欢喜,竟一连说了十几个“好”字,那只紧紧握着江玉郎肩膀的手,也忘记松开。江玉郎虽然被他捏得骨头都快断了,但面上却不禁露出微笑。
江别鹤目光闪动,忽然大声道:“这小子来历不明,燕大侠你怎可轻信他说的话?”
燕南天怒道:“闭嘴,在我面前,哪有你说话之处?”他匆匆撒了把铜钱在摊子上,拉着江玉郎就走,江别鹤只好也垂头丧气地跟着走,但嘴角却正在偷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