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又冷又急,他的背影在黑暗中看来,显得那么孤独,又那么寒冷……
叶开的眼睛里似已有了泪光。
丁灵琳正在看着他。她好像永远只注意他一个人。
她忽然悄悄问道:“你为什么伤心?”
叶开道:“我不是伤心,是高兴。”
丁灵琳道:“为什么高兴?”
叶开道:“因为他没有杀易大经。”
这句话刚说完,他忽然听到易大经的哭声——易大经竟已伏倒在地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他也许已有很久很久未曾真的哭过,他并不是个时常愿意将真情流露的人。
“有时活着是不是比死还痛苦?”
这问题现在也只有易大经自己才能答复。
陌生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路小佳。
路小佳石像般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再剥他的花生。他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但没有表情有时岂非就是种最痛苦的表情?
陌生人忽然叹息了一声,道:“现在你可以送他回去了。”
酒已在杯中。
灯光如豆,酒色昏黄,这并不是好酒。
但酒的好坏,并不在它的本身,而在于你是在什么心情下喝它。一个人若是满怀痛苦,纵然是天下无双的美酒,喝到他嘴里也是苦的。
陌生人忽然道:“今天我也很高兴。”
叶开道:“是不是也因为他没有杀易大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