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冷冷道:“为什么使不得?他若做了丁家的女婿,我岂非更可以高枕无忧?何况,丁家的女儿非他不嫁,我本来还不愿答应这件事,现在倒要成全他们了。”
马空群忽然冷笑,道:“你想成全他们?几时又有人成全过你?”
这人突又沉默,然后暗中就响起了他的脚步声,“砰”的一声,推门走了出去。
马空群仿佛又笑了,微笑着喃喃自语:“叶开呀叶开,你最好还是莫要来,否则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
淡淡的星光从窗外照进来,桌上竟有壶酒。
他拿起来,尝了口,微笑着又道:“果然是好酒,一个人在寂寞时,的确该喝……”
他并没有说完这句话,笑容已僵硬,人已倒下。
夜凉如水。
叶开抱着膝坐在冰冷的石阶上,看看梧桐树上的明月,心也仿佛是凉的。
月已将圆,人却已将分散了。
人与人之间,为什么总是要互相伤害的多,总是难免要别离的多?
既然要别离,又何必相聚?
他忽然又想起了萧别离,想起了在那边城中经历过的事,想起了梅花庵中那寂寞孤独的老尼,又想起了那山坡上的坟墓……
现在,所有的事他几乎都已想通了,只有一件事不明白。
也只有一件事还不能解决。
也许这件事本就是无法解决的,因为他无论怎么样做,都难免要伤害别人,也难免要伤害自己。
别离虽痛苦,相聚又何尝不苦恼?凉山吹过,他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也听见那清悦的铃声。
他忽然回过头,道:“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