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慢吞吞的说:“警官,你不用骗我老婆子了。这十几年来,我都在学法。这种情况,他是不会被认定为自首的。不过也没所谓,我儿子陈明波已经死了,他只是个不相干的人。”
这话怎么听着……原来是想这么脱罪吗?这也想得过于简单了吧!焦 一怔,“既然是不相干的人,你就让他先把武器放下吧。他现在已经是挟持人质,涉嫌绑架罪了!”
李玲嗤笑道:“绑架罪要以勒索钱财为目的,他又没跟人要钱。你们进来之后,没有亮明身份,他只是以为,你们是入室抢劫,所以才持刀自卫。”
看来是真的学过法条。焦 摇头道:“陈阿姨,既然你学法,也该知道,这样抵赖,是没用的。自然人长期失踪以后,法院能认定死亡,也可以撤销。即使容貌改了,遗传信息也是不会变的。
虽然陈老先生已经去世多年,但你仍然健在,只要你们双方检测一下DNA,就可以证明他是你的儿子陈明波。以现在的技术,根本不复杂。即使你不在了,他还有两个亲姐姐,这个根本没法否认的!”
李玲的脸色白了白,歇斯底里的笑道:“我们娘俩的命,加上老头子,三个人换四条人命也值了,还赚一条,不亏,死了也值!”
这是什么思想啊?有这种思维方式,怪不得能教出为了报仇,不惜假死整容,连杀四人的儿子。
“记者来了,记者来了!”
楼梯上走上来两个人,焦 回头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
头前进来的瘦削的男子,十分精致的面容上,戴了幅金丝边眼镜,一脸的斯文败类相。穿了件质地普通的藏蓝色外套,一股子刺鼻的劣质香水味。脖子上挂着个手机,手里拿着支录音笔,这造型,可以说是十分记者了。
后头的男子年轻一些,娃娃脸,稚气未脱,就算戴着个老气横秋的大粗黑框眼镜,看着也就20出头的样子。身上穿着件18个兜的绿色马甲,扛着个夸张的大摄像机,还带支架。一看就像是,哪个电视台来实习的大学生。
不用说了,前头是陆沅离,后面是余晓光。
但此时,焦 也不能说什么。面对悍匪,当然不可能,真的找俩记者摄像来挡刀子,肯定是从自己人里面,挑好混得过去的同志上。
陆沅离紧捏着录音笔,牙齿打颤道:“你,你有什么话要、要说?!”
吴仁镇定自若的笑道:“这位记者,你不要紧张。我连目击证人都没杀,更不可能伤害你了。你是哪个电视台的?”
陆沅离道:“我,我是申城市级电视台的出镜记者陆晓光。他、他是我的搭档小,小余。今天我们组值班,值班主任就让我们俩来了。听说你有冤情?”
他说着,就小心翼翼地把录音笔往前伸了伸,凑近吴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