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能让这个女人把他看成个呆头呆脑的小花痴,所以他故意叹了口气。
“怎么又来了一个女人?难道这地方所有的男人都躲着不敢来见我?”
“你想要谁来见你?”这个女人的声音低沉而柔美,就好像一位老乐师在怀念往日的情人时,在琴弦上奏出来的。
“汤大老板,”元宝咳嗽了两声,“我很想见见这里的汤大老板。”
这个女人笑了笑,笑的时候嘴角上扬,在温柔妩媚欢愉中仿佛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感伤,却又不是要让人觉得同情怜悯的那种感伤。
“你已经见到了汤大老板。”这个女人说,“我就是汤大老板。”
她带着微笑问元宝:“你是不是认为天下所有的大老板都应该让男人做?”
元宝立刻摇头。“我只不过认为你最少应该先让我穿上衣服,好好地让我吃顿饭喝顿酒,然后再告诉我,是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小蔡不服气了,抢着说:
“我们为什么要请你吃饭喝酒?你凭什么要我们请你?”
“不凭什么,”元宝说,“只不过你若不请我,就应该把欠我的还给我。”
“我几时欠过你什么?”
“你欠我一次澡。”
“欠你一次澡?”小蔡不懂,“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就是说,你把我洗了一次,如果你不请我,就得让我洗你一次。”元宝板着脸,很正经他说,“我又不是青菜萝卜,你要洗我,我就得让你洗,我是人,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让人洗的,你可以洗我,当然我也可以洗你。”
小蔡听得呆住了,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他。
“你说的是不是人话?你是不是在放屁?”她转向汤大老板,“阿娘,你看这个小鬼的脸皮厚不厚?这么不讲理的话他居然能说得出来。”
汤大老板莞然而笑。“他好像是有点不讲理,可是你好像也跟他差不多了。”
小蔡噘起了嘴,眼珠子直转,好像要哭出来了。
她没有哭,因为她忽然又想出一个理由,“我是女人,女人天生就可以不讲理的,他凭什么不讲理?”
元宝叹了口气,苦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