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何止容易两字可以形容的?”叶开叹了口气。
若非亲眼目睹,又有谁相信叶开所遇到的事。
叶开不禁又苦笑了一下,他忽然眼珠子一转,想了想,回身走向正在低着头擦汗的车夫,拍了拍车夫的肩膀,微笑道:“阁下辛苦了。”
车夫怔了怔,马上陪笑说:“这本是小人份内应该做的事。”
“其实你本该舒舒服服地坐在车厢内的。”叶开说:“又何苦如此?”
车夫怔了半晌,突然大笑着摘下头上的斗笠。
“好,好服力,佩服佩服。”
“阁下能在车驰之间,自车底钻出,点住那车夫穴道,再换过他的衣服,身手之快,做事之周到,当真不愧为‘细若游丝,快如闪电’这八个字。”叶开说。
车夫又怔了怔:“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江湖中除了飞天蜘蛛外,谁能有这样的身手。”叶开说。
——又是一个应该已死的,现在却还莫名其妙活着的人。
飞天蜘蛛大笑,随手甩脱了身上的白衣,露出了一身黑色劲装,走过去向云在天长长一揖,说:“在下一时游戏,云场主千万恕罪。”
“阁下能来,已是赏光。”云在天含笑说:“请,两位请。”
边城夜风强劲有力,月光却和江南一样轻柔明亮,甚至比江南多了一份凄迷。
月光将云在天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叶开看着地上的影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记得小时候听老年人说过,鬼是没有影子的。
有影子的一定不是鬼,那么云在天就不可能是鬼了。
不是鬼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