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忽然窜上前去,也未用什么招式,朝张义煽了正反两个耳光,张义只觉得眼前一花,脸上已着了两记,张口一喷,连牙带血,溅了一地。
张义怒喝道:“好个小兔崽子,连招呼都不打就下手了。”
刚说完,长臂一伸,一招“金豹露爪”向熊倜抓去。
熊倜冷笑一声,右臂一挥,左手前探,准备照方抓药,像刚才一样,摔他个四脚朝天,哪知张义却远非刚才开门的玉三可比,他素以神刀著称,何况熊倜这一挥,只用了二成力,竟未能将他格开,张义将招就式,反手一招“金丝绞剪”,竟将熊倜右手刁住,长大的身躯,微往外倾,“魁星踢斗”右手猛力口带,疾的一腿,朝熊倜踢去。
熊倜骤逢险招,又是初次出手,不免有些心慌,但他毕竟功力深厚,微一用气,真气即灌达四肢,左掌弯式往下去削踢来的脚,右手微一用力,张义即觉把持不住,蓦地回手收腿,左脚跟一用力,“金鲤倒穿波”,往后猛窜,以求自保,此时熊倜只要顺势前往,再施一击,即可竟功,但是他到底临敌经验太少,竟未能连环用招,须知他练功全是独自一人,连对手过招的都没有,自然初出手时,难免有此现象。
张义身刚立定,气虽已馁,但仍不肯就此收手,正准备再往前冲,突地又回念一想:“此人年纪虽轻,武功却深不可测,不知何门何派,来此又有何事,是敌是友尚未分明,我何必这样昔撑,即使伤了性命,又有何用……”
于是他不再出招,但他是个莽汉,不善言词,竞也未出言相询,熊倜见他怔怔地站在对面,不解何故,暗忖道:“常听若兰姐说,世道人心,最是险恶,你不伤人,人便伤你,现在他虽是呆站在此,但心里却不知在转什么坏念头,不如我先发制人,先打发了他再说,免得反吃人亏。”
此刻他轻敌之心已泯,一出手,就是“苍穹十三式”里的绝招,身躯微一顿挫,人已如箭般离地而起,“泛渡银河”以掌为剑,带着一般劲风,向张义当头挥下。
张义正自盘算如何开口,熊倜人已袭到,“神力霸王”久历江湖,知道这种身在空中,即已发出的招式,你愈是伸手格拒,所受的也愈重,于是他猛力右旋,想避开此招,但“苍穹十三式”一招即出,其余的招式自会连环运用,除非对方亦有极高的武功,否则绝难逃出,熊倜右腿外伸,双手齐下,张义只觉漫天俱是熊倜的掌影,连躲都无法躲得。
忽然一人自内奔出,大喝道:“快往下躲。”但张义已在掌风笼罩之下,已是身不自主,熊倜右手斜削“落地流星”,张义右颈一麻,人已昏了过去。
那奔出来的人朗声笑道:“好身法,好身法,想不到昔年威镇江湖‘苍穹十三式’,又在此地重现。”说完又深深一揖说道:“小弟是此问镖局的管事的,江湖上朋友都叫我锦面苏秦,王智逑使是在下,其实呢,这都是朋友们的抬举罢了。”说完又大声笑起来,然后接着说:“看兄台的身法,想必是当年以‘苍穹十三式’饮誉江湖的星月双剑的后人了,想当年江湖上人,谁不对戴、陆两位前辈景仰得五体投地,只是自从星月双剑故去后,‘苍穹十三式’竟成绝响,想不到兄弟今日有缘,能再睹奇技。”熊倜道:“小弟正是星月双剑的嫡传弟子,此刻到贵镖局来,便是有几件家师当年未了之事想来请教,只是贵镖局的大镖头们却恁地厉害,不分青白皂白,就要拿小弟试手,小弟这才得罪了,还请总镖头多原谅。”
王智逑哈哈笑道:“这都怪小弟太懒,起床太晚,接待来迟。”他看了仍然倒在地上的张义一眼,目光里流露出一丝奇异光芒,但一门而没,口头又招了招手,叫伙计们照料张义进去,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个兄弟,就是这样鲁莽脾气,想必是他开罪了兄台,您才惩戒惩戒他,这是他咎由自取,如何能怪得别人,兄台如不介意,请里面叙茶,兄台如有事吩咐,小弟若能办到的,一定效劳。”
于是王智逑拱手让客,熊倜也坦然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