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着急,因为此刻天时已亮,当然路上有了行人,她怎能再施展轻身之术。
突然,那黑衣人身形骤快,萧凌连这种距离都无法保持了。嗖嗖,黑衣人以极为高绝的速度和身形,三、五个起落,便消失了。
萧凌的身形虽追不上他,但眼睛却始终紧紧盯着那人的后影,她看见那黑衣人几个纵身,闪人前面路旁的一座孤零零的小屋去,似乎还回头向她微招了招手,她又急又怒。
此刻,她完全没有考虑到那黑衣人的武功高出她不少,若然贸贸然的追入,会有什么后果发生,突然,她飞身上了墙,将身上的风氅挂在墙上,略一迟豫,拔出身后的剑,飘然落在地上。
院子里甚是荒凉,败叶枯枝,像久未经人打扫过,散乱的铺在地上,枯枝上的雪,也积得很厚,一眼望去,便可以想见这栋房屋必已荒废了很久,连屋角都结上蛛网了。
萧凌探目一望,见大厅里非但渺无人踪,而且连家俱都没有,空洞洞的,有一种潮湿而发霉的味道,令人欲呕。
萧凌到底是初生之犊,她被一个行踪诡异、武功高绝的诳行人引入这一栋古老而阴森的荒屋里,居然一点也没有多作推敲,持剑当胸,便一步步向屋里走去。
忽然院中哩然一响,她立刻把剑一挥,扬起一个大的剑花,银星点点,身形随着剑势向后一转,却见只是一段枯枝落在地上,不禁暗笑自已太过紧张。
她一步步向内走,发现每间房都是空洞而荒寂的蛛网,灰尘遍布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忽然一阵风吹来,将灰尘吹得萧凌一身一脸,她厌恶地拭着,暗付道:“那黑衣人怎么一定进这房子就失踪了呢?”
“蚜,莫非他又从后面走了。”她蓦然想起这个念头;却未想到人家武功远胜于她,若要对她不利,早可以动手,根本没有逃僻她的理由。
但是这黑衣人将她引入此间,又突然失去踪迹,为的是什么呢?
她方待离开这阴森森的屋子,突然有个红色的影子在她眼前一晃,她脚跟点地,身若惊鸿,飞扑过去,却见她方才脱下放在墙头的红色风氅,此刻却挂在一间房子的门楣上。
到此刻,她方自觉得有些恐惧的抖战,这黑衣人的神出鬼没,已极为强烈的使她害怕了。
她脚跟猛旋,顿住身形,仗剑四望,这废宅里仍然是渺无人迹,除了她那鲜红的风披在清晨的寒风里飘然飞舞着。
她剑式一引,以剑尖挑下挂在那里的风氅,眼光过处,发现门里的一间房间竟是桌椅俱全。
她剑微回旋,将风被交到左手,剑式又一吞吐,发出一道青白的冷辉,身躯随着走进那间房里,脚步一错,将剑征自己身前排成一阵剑影,
但是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她这预防敌人暗算的措施,显然是白费了。
这问房间却远不同这宅子里任何一间废屋,非但桌椅俱全,而且靠墙还放着一张床,床上被褥整洁,是经常有人居住的样子。
在这样一栋阴森、荒凉的废宅里,居然有这样一间房间,萧凌更觉得奇怪了。
她将手里的剑抓得更紧了,眼睛的溜溜的四周打转,看到这房间虽小,却布置得井井有条,想是这房间的主人定必甚爱干净。
“但是这房间的主人是谁呢?会不会就是那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又是谁呢?会不会就是古浊飘?……唉,古浊飘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