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可愿助朝廷一臂之力?”飞扬古又问道。
“这……飞军门,您都说到这地步了,我不答应行吗?”王谦受苦着脸答道。朝廷打算如何用兵都让飞扬古给说了出来,莫说他一个王谦受,就是全体的晋商加起来,面对这种情况,如果牙缝里敢崩出半个“不”字,飞扬古也肯定是管杀不管埋。这摆明了是坑人,可你明知道前面有坑,还就得去受着,想跑都跑不掉。
“哈哈哈,王先生果然识时务,看来也算是个俊杰啊!啊?哈哈哈……”刚刚那个插嘴的华服大汉听到王谦受的话,在旁仰天大笑。
“额伦特,不得对王先生无礼!”飞扬古皱眉斥道。
“额伦特?这名字很熟啊!他,他不就是那个……西安将军?”王谦受看了一眼那个华服大汉,心里更加郁闷。飞扬古一个就够压人的了,别说他们王家,就是全体晋商在这儿都顶不住。居然还带着一个八旗驻防将军,这摆明了是想害人来的嘛!真是的,对付他一个小小商人,用地着这么大阵仗吗?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好像还挺衬自己的面子的嘛!王谦受惊惶过后,居然有了一丝美滋滋的感觉。
“不就是一个小商人么?那于中到底是什么打算?居然还让飞扬古带老子一起过来,随便派个军校来不就成了?这飞扬古也是,居然也不嫌掉份儿!……真是有病!”额伦特不敢跟飞扬古顶牛,受到斥责之后,立即退到了一边,只是在心里暗暗嘀咕。
“王先生,属下粗莽,失礼了!”飞扬古见额伦特退下之后,又朝王谦受抱拳道。
“不敢不敢!”王谦受连忙还礼,“能为朝廷解忧,也是我等臣民之福,额伦特将军其实是过奖了。只是,此事实在是有些麻烦。您也知道青海那地方不好走……所以,草民想先问一下飞军门,这粮草有多少?需要运往青海何处地方?又如何存储?”
“于中说的没错。这些商人果然有办法,真真是小看不得!”听完王谦受的话,飞扬古虽然只是微笑了一下,内心深处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在大战之前,运粮到敌战区,以备快速行军之用!这主意乍一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可是,现在看来却已经不那么让人难以置信了。听王谦受话里没有多少为难的语气,飞扬古就知道,此事至少也有七成成功的希望。
七成啊!就是只有三成把握,此事也值得赌上一赌!怪不得于中让他亲自来,不亲自来,这些商人未必肯干干脆脆地买帐,答应趟这次的浑水。而且。跑了这一趟,还真是长见识呢!……
其实,攻打阿拉布坦的计划早在康熙四十年,阿拉布坦第一次派兵到哈密城挑衅地时候就已经有了。要知道,阿拉布坦地行为其实已经深深触动了康熙的心理底限。试想一下,一个自命不凡的皇帝,一个自认英明神武地天下第一人,在打败了敌人。追了敌人上万里,逼得这个人自尽身亡,正自得意不凡的时候,另一个家伙却突然窜上来接过了敌人的棒子,并且,又再一次的对他张牙舞牙,他怎么可能不怒?怎么可能就让这个家伙在那里逍遥自在?可是,康熙四十年的时候,先有台湾叛乱,又有天地会闹事。还有马德与两淮盐商大战。再连着一个废除漕运,国家与朝局都十分动荡,康熙拼了命的掌舵。所以,不得不暂时放过西边的这群狼崽子。等到了康熙四十二年,还没来得及开工,天下又是大事连绵!先是于中攻打日本,接着就是清理亏空……国库没钱了!还打个屁?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正当朝廷迫于连续不断的麻烦,不得不暂时停手,在那里等待机会地时刻,青海的土霸王。那个长命地固始可汗居然嗝屁了!这让康熙十分郁闷。本来,康熙一直对这个帮着葛尔丹夺取准葛尔汗位,又出兵西藏,将儿子立为西藏之王的家伙十分有“好感”,本想在平定阿拉布坦之后一起“请”这位老先生到北京好好叙一叙的,可这家伙居然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