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郡似乎沉浸入了某种情绪,对花崇的话毫无反应。
花崇看了她一会儿,平静地改口道:“倒也不一定。你的眼中向来只有事业,家不家的对你来说没那么重要,真正渴求一个家的大约是梁一军的父亲,将大厅布置成温馨三口之家的也是他,当你为了事业打拼,在别墅里带梁一军、给梁一军念童书的也是他。甚至……”
花崇起身,走到梁海郡身边,将落在地上的那张照片捡了起来,重新放回桌上,单手撑在桌沿,俯视梁海郡道:“给你资金,帮你和皮具厂度过难关也是他。”
梁海郡肩背正在起伏。
花崇从她身后绕过,来到桌子的另一边,“但我还是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第一,他为什么忽然就消失了?这是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是因为你才失踪,所以你绝对不能向我们透露他的身份。”
梁海郡抬起头,目光堪称凶狠毕露。
花崇却像根本接收不到那威胁似的,继续说:“第二,我的队员查到,向你提供资金支援的可能是一位女性。”
这一刻,梁海郡的瞳孔急促缩小。她半张着嘴,难以置信地望向花崇,几秒后沙哑道:“你,你说什么?”
花崇说:“怎么?没想到我们已经查到这个地步?梁女士,有句话你一定听过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过你不要误会,我忽然想起这句话,是因为你帮梁一军遮掩他杀死王志龙这件事。”
梁海郡额角鼓起一道筋,“我说过,请你们走正常流程去查我公司的账。”
“会的。”花崇说:“但我现在想跟你聊的,是这位女性。”
说着,花崇拿出一个小号物证袋,装在里面的正是南甫工业大学图书馆的一张借书卡片。
“三十多年前,你还只是皮具厂一个普通工人时,就经常到南甫工业大学看书。”花崇说:“你的借书卡片,我的队员已经全部找到了。”
梁海郡脸色更加难看,像是无法想象警方居然能调查到这种地步。
“你自学英文,喜欢看经济和管理类的书籍。”花崇接着说:“另外,我们还找到了写有另一个人名字的借书卡片。”
花崇一字一顿道:“宁,秋,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