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男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不久,又来了两个男人,他们往他的血管里扎针,他不配合,血管被戳烂,流了很多血。
那一管冰冷的药水还是被推进了他的手臂,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昏沉,却又亢奋。他似乎不再是他,但拿起斧头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
他走向那个干瘦的异国男人,对方跪在地上疯狂求饶。
他举起斧头,心里有个声音说停下来,但他停不下来。
斧头砸下去,红白色的粘液像喷泉一般爆涌,带着一种生命垂败的力气,回光返照似的打在他脸上。
我又杀人了。他想。
上次杀死那个大学生,是要反抗对方的侵犯。那这次是什么呢?他要反抗谁?
斧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也随之倒下。地上是从那个可怜男人身上流淌出来的生命,沾了他浑身腥红。
他被拖起来,仍是像只任人丢来摔去的鸡。
“起码会杀人,是个天生犯罪者。”他听见有人这么说。
那一刻他发疯般地想要反驳。
我不是!
可那些红色白色的东西让他根本叫不出来。
他就是杀人了,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个犯罪者。
他见到了许多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他们被关在一个几乎看不到天空的地方,被“老师”高强度地灌输知识,每个月进行一次体检,每周都有智力测试。
数年之后,他知道这里是“银河”基地,而他和那些孩子都是“银河”的试验品。
试验品这个说法其实并不准确,因为真正的试验品是他们的母亲。她们经过了也许很痛苦的人体改造,有一个统一的名字 “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