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因为你有用。”
慕容说:“一个真正有用的人,别人是不是喜欢他,他全都可以不在乎。”
“是的。”柳先生说,“我的想法也是这样子的。”
看着他带着那长腿细腰穿着一身直统统长袍的女孩走下山坡,慕容脸上一直带着种很愉快的微笑,不但愉快,而且得意。
闺为他相信柳明秋绝对是个非常有用的人,而且这一次他也把这个人用对了。
“我姓苏,别人都叫我小苏。”
“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的事也许远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柳先生说。
月光如银,夜静也如银。银无语,也无声,只不过会发亮而已。
柳明秋在前面走,小苏在后面跟着,他们走得并不侠,秋月仍在中天,黎明前才会暗下去,那时候才是最适于行动的时候。
他们默默的走过一段路之后,柳明秋忽然说:“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可以让我看一看了。”
“看什么?”
“看你。”
柳先生说:“现在我能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块蒙面的青布中和一件直统统的袍子而已。”
“你还想看什么?”
“看你的人。”
柳明秋说:“我知道你和你表姐都是不能让慕容看见的,因为他已经不能再受到一点刺激了,对他来说,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已经是种要命的刺激了,何况两个。”
他忽然转身,面对小苏:“我不是慕容,我可以受得了。”他的盲眼非但不盲,而且亮如火炬,“所以现在你一定要让我看看你。”
——为什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对慕容是种要命的刺激?她们在他面前,为什么要蒙住她们的人?掩饰住她们的身材?
这其中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苏静静的看着这个神秘而诡谲的不盲的盲人,露在她蓝色面罩下的双眼,好像是一对唬泊,澄明而冷静。
极冷、极媚、极净。
——豹的眼是不是这样子的?
她没有除下她的面罩,却解开了她的衣襟,就像是诚心信奉某种神秘宗教的虔诚信女一样,她宁可让别人看到她赤裸的洞体,也不能让人看到她的脸。
因为她躯体是纯洁完美无瑕的。
她的确是。
她的颈和肩线条柔美,她的胸饱满结实,她的腰肢细而软,她的腿浑圆修长而充满弹性,她的足与踝却又如脆弱柔美。她的皮肤在月下闪闪发光。
她赤裸裸的站在这个陌生的盲者前,一点也没有羞涩之意。
因为她躯体真像是名匠用最纯净的黄金铸成的,无论展现在任何人面前,都只以自豪,不必羞愧。
柳明秋静静的看着面前这几乎已接近绝对完美的躯体,一双黑少自多从来都极少有情的冷淡的眼睛中,居然也仿佛露出一些赞美之意,甚至还忍不住轻轻叹息。
“你知不知道你有一样大多数女人都没有的东西?”他问小苏。
“我知道。”小苏说:“而且我还知道我有的不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