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陆小凤:“因为她偷走的那块罗刹牌是假的。”

寒冷的风,灰暗的写苍,积雪的道路,一个孤独的女人,骑着一匹瘦弱的小毛驴,远处隐约有凄凉的羌笛声传来,大寺却阴暝无语。

她的人已在天涯,她的心更远在天外。

“寂寞的人生,漫长的旅程,望不断的天涯路,何处是归途?……”

她走得很慢,既然连归途在何处都不知道,又何必急着赶路?

忽然间,岔路上有辆大车驶过来,赶车的大汉头戴皮帽,手挥长鞭,赶过她身旁时,居然对她笑了笑。

她也笑了笑。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那么笑一笑又何沥。

赶车的大汉忽又问:“姑娘你冷不冷?”

陈静静:“冷!”

赶车的大汉:“坐在车子里,就不冷了!”

陈静静:“我知道!

赶车的大汉:“那么你为什么还不上车?”

陈静静想了想,慢慢的下了毛驴,车也已停下一既然连油锅都下去过,上车又何妨?

赶车的大汉看着她上厂他的马车,忽然挥起长鞭,一鞭子袖在毛驴的后股上。

毛驴负痛,箭一般窜出去,落荒而走。

赶车的大汉嘴角露出微笑,悠然哼起一曲小调:“松河里乌拉的姑娘美又娇呀,带着百万家财来让我挑呀,我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呀,不是为了家财,是为了她的娇呀!”

歌声悠扬,在冰雪上,都仿佛带着种欢乐的节奏。

然后马车就去远了。

“黑乌拉”并不是“松河黑乌拉”。

松河黑乌拉就是松花江,是条大江。黑乌拉虽然并不是个大城,可是在这种边极荒寒的地方,也不能算太小了。

一个多时辰后,这辆大车已到了黑乌拉,穿过两条大街,转人一条小巷,停在一家小屋门口。

赶车的大汉回过头,带着笑:“我的家到了,姑娘要不要进去坐坐?”

过了半晌,车厢中才传出陈静静的声音,淡淡道:“既然来了,进去坐坐也没关系。”

她刚下车,破旧的木板门就“呀”的一声开了,一个傻头傻脑的脏小孩,站在门口,看着她嘻嘻直笑。

陈静静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慢慢的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很简陋的小客厅,当中供着个手捧金元宝的财神爷,后面的一扇门上,接着已洗得发白的蓝布棉门帘,上面还贴着张斗大的红“喜”字,无论谁一走进这里,都可以看得出这地方的主人…—定是整天在做着财迷梦的穷小于。

一个穷小于☆—个脏小孩,两二间东倒西歪的破房屋,四五张破破烂烂的破板凳,门上的喜字写得无论正着看,倒着看都不顺眼,墙上帖着的财神爷画得像是个暴发户。

这种地方陈静静本来连片刻都耽不住的,她喜欢干净,薛次精致高雅的东西,可是现在她居然并没有要愈灼意思。

难道她已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那穷小于还在看着她笑,她脸上还是完全没有表情,四面看了看,居然掀进厂那蓝布棉门帘,走进了别人的卧房。

卧房里当然有张床,床居然很大,而且是崭新的,床上洲着的被褥也是崭新的,还绣着大红的切朗四花和一双戏水鸳鸯。

床后面堆着四五口崭新的樟木箱,还有个配着菱花镜的梳妆台,四面的墙壁,粉刷得跟雪洞一样,看来就像是间新料夫妻的新房。

陈静静皱了皱眉,眼睛里露出了厌恶之色,可是等到她目光转到那些樟木箱子上的时候,她的眼睛就立刻发出了光然后她就做了件很不可想象的事,她居然跳上了别人的床,由自己身上拿出了一串钥匙,打开了别人的樟木箱上一把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