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叔你说咋办?”梁祖应叹了口气。明明是他们这些华工在受苦受难,几乎每天都要受到白人的欺侮,可那些白人反倒觉得是华工欠了他们似的……这是什么世道。
“要我说,先熬着!”钱世德道。
“都快没吃的了,咋熬?”褚四急道。
“没吃的?”钱世德不屑地瞅了他一眼:“什么叫没吃的了?想当年,在老家逃荒的时候,被那些清妖追得四处乱跑的时候,什么不能吃?丹佛屁大点儿的地方,出门儿就是荒野,找什么不到?”
“钱叔,你这是啥意思?难不成让大家去吃草根啃树皮?”梁祖应不满道。
“现在可马上就入冬了!”侯南淡淡地加了一句。
“就是,”梁祖应也缓过了劲儿来,“马上就入冬,草都枯了,你让我们干吃啊?”
“现在连野菜也找不到……”褚四儿也加了一句。
“你们懂什么?老子傻的,这时节让大家伙儿出去当野人?”钱世德没好气儿的扫视了一圈儿,“早就说了,那些白人现在就是看咱们不顺眼,现在大家伙儿出去干活,那就是给人当活靶子,就算能挣着点儿吃的又咋样,挨上两顿打,连药钱都不够,指不定又有谁步了长义叔侄俩儿的后尘……”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可,可你到底是啥意思?咱们大家伙儿总不能不吃饭吧?”侯南也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追问道。
“我说你们是不是在这花旗国呆得久了,都忘了本儿了?”钱世德虎着一张干树皮样的老脸,“咱们以前都是干啥的?光只会种地干活挖野菜儿?你们不会打渔打猎啊?”
打渔?打猎?
侯南、梁祖应、褚四,还有几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头头儿闻言都是一惊,继而,又都忍不住眼前一亮。
“打渔!?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