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察巴那看着他,看了很久,忽然说出句很奇怪的话:“那么我希望你现在赶快多笑笑,”他说:“就算你不想笑,也应该笑一笑。”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如果不笑,以后就真想笑,恐怕也笑不出了。”
吕恭确实想笑一笑,但是他脸上的肌肉已忽然僵硬。
“为什么?”他又问。
班察巴那反问他:“你有没有看见死人笑过?”
“没有。”
“你当然没有。”班察巴那的声音冰冷:“因为只有死人才是真正笑不出的。”
“但是现在我好像还没有死。”
“不错,现在你当然还没有死,”班察巴那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还会让你活多久。”
吕恭的脸色没有变,因为他的脸色已经没法子变得更难看了。
变色的是小方,他忍不住问班察巴那:“你要他死?”
“每个人都会死的,”班察巴那淡淡的说:“迟一点死又有何益?早一点死又有何妨?”
“可是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有些事我也想不通。”
“什么事?”
“有很多事我都想不通。”班察巴那说:“最主要的一点是,我想不通吕三为什么要派他这么样一个人来把我们留下来?”
“你认为是他把我们留下来的?”
“当然是。”班察巴那道:“只有他这种人才能把我们留下来。”
“为什么?”
“因为他不但规矩有礼,而且偶尔会说些真心话。”班察巴那道:“只有真诚的人,才能把我们留住。”
他问小方:“但是吕三为什么要把我们留在这里呢?是因为他深怕我们再追踪下去?还是因为他已经在这里布下了埋伏?”
河滨的确有很多人。有的在生火,有的在烧水,有的在打杂。炒菜的人更多,因为每一样家常菜都是由一个特别会炒这样菜的人炒出来的。
班察巴那环顾左右:“杀人如麻的武林高手并不一定会生火打杂烧水,也不一定会炒烂糊的菜肉丝。可是会生火打杂烧水炒肉丝的人,也未必就不是杀人如麻的武林高手。”他问小方:“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