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终究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杨铮“病房”内的梅花,虽然已离枝多日,却依然盛开。
杨铮虽然还是躺在床上,不能下床,但神色已比前些日子好多了,人也显得有精神多了。
他现在就用一双精力充沛的眼睛望着藏花。
“我们有几天没有碰过面了?”
“还剩五天。”
今天是十月初七,离十五天期限还有五天。
杨铮苦笑。”你记得真清楚。”
‘我不能不记清楚。”藏花说:“人是我从你手中借走的,十五天是我答应你的。”
“既然是你答应的,离期限还有五天,你这么早来干吗?”
“我已不能不来。”
“为什么?”
“我不想做缩头乌龟。”藏花说:“人我已弄丢了,离别钩也是从我手中被抢走的。”
藏花望着杨铮,接着说:“你看着办。”
“五天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杨铮将目光移向窗外的远方。
远方有一朵淡云在轻游。
“至于离别钩并不能怪你。”杨铮的目光仍停留在远方。
“青龙会势在必得,换做任何人去拿,结果可能比你更糟。”
杨铮的反应,实在出乎藏花的意料之外。
人犯弄丢了,上头如果追问起来,是会砍头的,杨铮却好橡不在乎。
丢掉离别钩,就好像是剑客握剑的手上大拇指被削掉,终生不能再使用剑,杨铮仍是一付无所谓。
藏花用不信的眼光盯着杨铮,就仿佛他是来自远古的洪荒异兽。
“你是人吗?”藏花居然这样问。
杨铮笑了笑,回过头来,用一双带有笑意的眼睛望着藏花。”你认为我的反应,跟别人不一样?”
“何止不一样,你的反应简直不是人类的反应。”
“那我要怎样做才合乎你的要求?”杨铮说:“是不是要把你关起来?”
“至少你也该问问我,钟毁灭到哪里去,离别钩被谁抢去。”
“不必。”
“不必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不必的意思就是我相信你。”
“相信我?”藏花问:“相信我什么?”
“相信你一”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杨铮笑着说:“以你的个性,会计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
“不会。”藏花说:“我非把那什么龙头剁下来煮汤不可。”
“赶紧去剁。”
“只可惜那个龙头就像乌龟头一样,总是缩在壳里。”
“听说要使乌龟头出来的办法是,去拨弄它的尾巴。”
“我找不到它的尾巴。”藏花说:“没有尾巴,我怎么去拨开?杨铮又将头转向窗户。窗外草地上有不少的病人在散步。”人类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杨恃说:“最可怕的敌人,却是朋友。”
他淡淡地接着说:“但是有一种敌人,却是最悲哀,最无奈的。”
“哪种敌人?”
“奸细。”
“奸细?”
“是的。”杨铮说:“当奸细的先决条件,就是没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