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轻轻一笑,道:“在我面前还有什么说不得的话?”语气中所带的那一种力量,真能使人心甘情愿的说出自己的秘密。
那身材较高的少年仿佛特别喜欢说话,此刻也道:“你这人真是的,在我爹爹面前还有什么说不得的话?”
白非望了他一眼,他一皱鼻子,道:“你看我干什么?”
白非险些失笑,暗忖:“这厮倒调皮得紧。”心中有了几分好感。
那老者笑叱道:“小二子不要调皮。”
白非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又瞅了他一眼,暗忖:“小二子,哈,原来你有个这么漂亮的名字。”
那少年一跺脚,不依道:“爹爹真是的,当着外人也叫人家小二子。”这一娇嗔不依,活脱脱的更是少女的娇态样子。
白非又一笑,暗忖:“凭你这样子,还想假充男人?”
这一说笑打岔,老者竟不再追问白非了,此刻他对这老少三人虽然并没有多大的认识,但竟也随着他们同走。
片刻,来到那家小客栈,那是白非曾经来过的,老者带着他们走到一间小房间,房间设备的简陋,使得白非暗暗皱眉。
原来西北人民穷困已极,通常家庭里多半无桌无椅,只有一个极大的土炕,一家人白天在上面做事吃饭,晚上就在上面睡觉,这原因说来可笑,因为他们有时全家人只有一两条裤子,有事时才能穿,没有裤子穿的人,怎能下得了床?这种情形只到很久以后才得改善。
这小客栈里当然也是这种情形,那老者一摆手,让白非也坐在炕上,笑道:“出门人应随遇而安,比这再坏的地方,都得照睡不误。”
他像是又看穿了白非的心事,道:“你别嫌这地方不好,有时情势所逼,你连猪栏都得睡。”他微微一笑,道:“想当年,我就睡过猪栏的,只是那种气味太难闻,但我还是睡着了。”